不过许慎并没有昏了头真的去找蝗蜂的不愉快。
人力有时而尽,即便他对蝗蜂,有了一击必杀的能力,但他的耐力是有限的,而蝗蜂的数量,相对他的耐力来说,则趋近于无限。
他可还没有忘记刚才那个张主任所做的一切。
看来对方早就已经听说过这车上有人拥有避难所的通行手环。
许慎自问这件事没有向任何人说起,手环也被他隐藏的很好。
可那个家伙依旧目标明确,不仅拿走了他的手环,更拿走了他的背包。
数日前当许慎接到加密紧急电话通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了准备,背包之中都是应急的生存物资。
他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什么幸运的天选之子。
能够接到这个电话,只有一个原因,一定是因为打小就离开他身边的父母。
他知道父母在为官府做事,做一些十分隐秘的研究。
以至于不得不抛下尚且幼小的自己,让他一个人多年来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和身边人的冷眼相待。
所以从那时候起,许慎就渐渐养成了沉默、谨慎、冷静的性格。
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很出众,但是依旧不曾接受过任何一个女孩的示好。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那随时随地昏厥的头痛症会在什么时候要了自己的命。
他曾去医院看过,但却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所以他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既然无药可救,那就不要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好了,爱而不得,徒增烦恼。
这个通行手环,既是他面对如今这灾变世道里唯一的生路,也是他记忆里早已经模糊的双亲,留给他心中对于重逢的那一丝隐隐渴望。
而那个年级主任,夺走了这个手环。
这一刻,许慎已经不再是那个手无寸铁只能辗转逃生的学生了。
但是那个手环是他的东西,是自己的,就要拿回来!
肩扛球棒的少年,默念着对不起从罹难的同学身上换下了一身相对干净的衣服,独自走在鹿市通往省城的宽阔道路上。
一场事故,带走了太多人的生命。
索性事故中的车辆,无一幸免,全都变成了一堆废铁。
否则如果那位张主任开一辆车跑了,他还不知道要到哪里找去。
而现在,对方也只能徒步离开,以他那个体型,许慎估计他的耐力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顺着省道走了两个小时,在日头渐渐偏西的时候,省道的某个岔路口,许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此刻,那位张主任手中竟然牵着一个3、4岁大小的孩子,孩子扯着嗓子哭泣着,嗓子都哭哑了,然而他并不为所动。
路边预设的官府接应点,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明显这些人都是知道大撤离计划内情的,一个个眼神游移着,神色焦急,仿佛已经等不及在接应人员的保护下,离开这里。
许慎刚想上前,却看到斜刺里,一个满脸血痕的中年妇女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张主任牵着的小孩,满脸怨毒的神色。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中年妇女人还没到近前,却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人群微微骚动,等待中的人们看着眼前的一幕,谁都没有说话。
然而张主任却将牵着的孩子挡在了身后,疾言厉色说道:“疯婆子,你干什么?还不肯死心吗?”
“你是谁?你还给我孩子,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女人哭喊着,踉跄跑了过来。
张主任牵着孩子后退了几步,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离我们远一点,这里是拥有手环的人才能排队等待的地方,你连手环都没有,别想混进队伍里来!”
他刻意提高了声音,甚至还将自己和孩子的手举了起来,明示了手腕上那枚特殊的手环。
人群一阵耸动,那些冷漠站在一旁等待的人们,竟个个都带着手环,而追来的中年妇女,手腕上却空空如也!
这时候,官府的接应人员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开始列队进行信息核对,排在前方的人群开始挪动,通过手环核对的人,被带到了数辆巨大的运输车前,开始登车,等待离开。
许慎远远看着这一幕,抬手轻抚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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