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城外,一路奔走行的不慢,沿途的行人并不多,出了京郊几乎就没人了,前面是一片丛林,四周安静的只有马蹄和车轮碾起的沙尘声。
外面皆是绿意盎然的一片,而马车内则是风起云涌。
郁之宁听着厉沉修的话,竟低头笑了出来,她好看的眸子晶莹透着一丝水汽,脸上的笑颜有几分清冷的意味。
她看着厉沉修眸中带着几分讥讽,声音轻颤道:“王爷…今日便把话说清楚,王爷要成亲了,便是从前定下了婚事,也没有让臣女上赶着去做妾室的道理。”
上赶着去做妾室…这等傻事想也只有她自己才做的出来。郁之宁想着自嘲的笑了下,骨子里却透着无边的恨意。
“阿宁…”厉沉修皱着眉,眼神中透着心疼,纤长好看的手指抬起想要擦去郁之宁眼角的泪珠,却被郁之宁躲了一下。
厉沉修看着她,眼眸中透着光亮,极是认真道:“有许多事现在不便宣之于口,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阿宁……”
真是像极了当初骗她嫁给他的模样…
那些要命的质问说出口时,郁之宁就后悔了,图一时口舌之快又能有什么好处?现如今还不能和厉沉修撕破脸。
郁之宁低头缓了片刻,抬头擦了下眼角处的泪痕,轻声道:“既然王爷说了,那便主仆相称吧。”
“好…”厉沉修见此,他也没有再提方才的事情,只安安静静坐在她的身边。
这静默的空间,跌宕起伏的马车但是安眠的好地方,郁之宁本就较为体弱,因着舟车劳顿现如今在行使的马车中昏昏欲睡。
不多时便眼睛一合睡了过去,郁之宁睡的有些沉,睡梦中只觉得有一个若有若无温暖的倚靠,鼻息间充斥着好闻的木香,不知为何闻着这香气,让她睡的更安稳几分。
待到了日暮时分,郁之宁浓密的羽睫颤动了两下,睁开眼睛时马车内光线有些昏暗,她斜靠在马车上,直起身子,身上的酸痛让她不禁蹙了下眉。
她低头看了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月白斗篷,上面的若有若无的味道让她不禁看了两眼,正靠在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厉沉修。
她伸手拿下斗篷,撩开马车的窗边垂帘,清凉的晚风透过空隙涌入,外面天边红霞一片,周遭是空旷无边的草地,马车在小道上疾驰而去。
远处是几道幽暗的树影张舞着枯枝,被红霞映的有几分邪魅,郁之宁秀净的面容被渡上了一抹红光,她往这荒野的四周巡望了下,即便是马车依然在奔走,但也未曾看到有烟火人家和行人旅客。
“阿宁莫要看了,马上便要到淮州了,这方圆百里都不会有驿站的。”原本闭目休息的人,此时正悠悠开口道。
“为何?”郁之宁望着窗外,缓缓放下锦帘,心中却思量甚多,前世便听闻淮州美景甚多,想必闻名至此的人应是不少才对。
厉沉修睁开狭长的眼眸,看了眼被放在一旁的斗篷,坐正了身姿,看着郁之宁眸光微深。
“阿宁可知,这淮州原本是通行商之路的好地段,前些年淮州知府便操办此事,原本也有了起色,但不知为何突然生了匪患之灾。”
“凡是通此官道的商客,无人能幸免于难。”他说的轻描淡写,手中的扇子随着动作轻点,郁之宁却从这份淡然中听出了些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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