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撒在地上透着凉意,郁之宁一身素白衣衫,站在空无一人的东安街上,夜间的风吹得红灯笼摇晃不已,单薄的衣裙被风轻轻扬起。
四周死寂一般,除了风声便没任何声音了。
郁之宁看着摆在外面的摊位,摊位上的物品齐全,仿若上一刻摊主还在卖东西,下一刻便凭空消失了一般。
客栈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随风摆动着,挂在中间的丝线却忽然从中断开,掉落在地上随风滚到了郁之宁的脚边。
不知为何郁之宁莫名的心慌了起来,她抚了两下胸口,半蹲着想捡起红灯笼,伸手的片刻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手上。
周遭的空气弥漫着极浓的血腥气,她抬头望去,一袭白衣染着血污,郁景华手执软剑满身鲜血的站在她面前。
郁之宁喃喃开口:“二哥…”
话音刚落,郁景华身形不稳跪在了地上,垂首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有鲜血还从口中慢慢的低落。
假的…是假的……
郁之宁愣愣的看着,口中不停念着,东安街随即化为了泡影。
雨滴淅淅沥沥落在院中的翠竹上,青石阶上布满了鲜血,回廊横七竖八的尸体,滚落的灯笼也沾着血。
郁之宁素白的衣裙,不知何时也染上了血,她身影摇晃,这是梦…这都是梦…
她告诉着自己,忍着喉间的腥甜,视线被泪水逐渐模糊,雨滴冲刷洗礼着郁府这场灭门的浩劫。
郁之宁从浓郁的血腥气中闻到了一丝好闻的木香味,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四周变得虚无,面前的场景也逐渐变成泡影消散。
“阿宁,把嘴张开。”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分的好听。郁之宁张口想问是谁在唤她,但顷刻间,嘴里便被塞了一个异物。
“唔…咳咳咳…”那异物化作一股清凉划入喉间,压下了那股腥甜。郁之宁被那股清凉呛得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
门外的大雨还在继续,清漪苑的主室内透着一丝凉意,床前的镂空木窗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室外的烛火幽暗。
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床前,温热的手指捂着床上面色苍白,眉头紧蹙的人的唇。直到那人睁开了好看的眼睛,带着绝望和杀意。
郁之宁皱眉看着床前正轻轻捂着她嘴的人,掩下了刚醒来外露的情绪,看着那人衣物有些潮湿,发丝也垂在额前,光线昏暗那人逆着光,弯着腰身上的木香却显得异常温柔缠绵。
见她醒了,厉沉修凑到她面前,好看深沉的眼睛盯着她:“阿宁,吞下去了吗?”
郁之宁扒开他的手,那不知何物已经化在她的口中,吞入腹中了,然而吃下去那一刻,她便觉得腹中一股酥麻感由然而生,腥甜感传至喉口。
郁之宁撑着手,坐了起来。厉沉修渡步拿了净面用的盆,捧在郁之宁面前:“阿宁,吐出来。”
“噗……咳咳…”郁之宁忍不住,对着盆把那股腥甜呕了出来,厉沉修伸手轻轻拍着郁之宁的背,待郁之宁吐完,又拿了帕子帮郁之宁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擦完又把帕子塞进了自己怀中。
光影照样盆内,皆是一片密密麻麻蠕动的白色小虫,厉沉修把盆放置到原处,转头问:“要漱口吗?”
头一次被王爷伺候的郁之宁想到之前做的“梦”,此刻冷着脸:“王爷,您这番作为可算不上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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