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离街不远的望月楼,一黑色渡着金色纹路帐顶的马车停在望月楼边,楼上一青衣男子手握腰间剑柄,看着青石桥处静默许久,转头对身边一脸憨厚的黑衣男子说:“主子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是什么意思?主子要丢下我们?”黑衣男子怒皱粗眉,下巴处浓密的胡子,让人觉得他更像是村野莽夫:“不成!这大晚上的,万一有贼人…”
还未说完,那“莽汉”便要从望月楼上一跃而下,青衣男子按住了他的肩膀,眼睛看着他波澜不惊道:“唐平,莫要说我没提醒过你,你这一去,主子怕是会不高兴。”
被按住的唐平,脾气有些暴躁,没什么好气:“叶桤,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
叶桤看着他,摇了摇头,望着那处石桥问:“你可知道,主子方才找的人是谁?”
莽汉心细的这个词完全没体现在唐平的身上,他一男子全是这个叶桤怕不是仗着是王爷的亲卫想骑在他头上,更没好气道:“老子哪里晓得?”
“主子征战两年,平日你我皆是主子亲近之人,也能看到主子有半块随身的玉佩吧”叶桤并没有把唐平的坏脾气放在心上,然而这番话却让唐平恍然大悟:“莫非…是那个?”
“不错,就是郁将军府的三姑娘。”叶桤点了点头,肯定了唐平未出口的那个疑问,唐平撸了把大胡子,瞧着着东安街那座青石桥陷入了回忆。
那时刚入军营的历沉修还不是那么得军心,军营中的将士只觉得这个皇子虽然面上沉稳,但可能只是开插科打诨混混日子,想必行军打仗也就纸上谈兵。
所以将士们多半都是表面恭敬,却没从心里服从过他,然而就在辽原第一战,历沉修用计使敌军大败,从那之后便无一人不将他放在心上。
几战胜了之后,在军营处几个将领设了宴,轮着敬酒,等喝到最后几个将领都喝趴下了,历沉修还是面色如常,只是垂眸用指尖摩挲着腰间那半块小小的玉佩。
其中喝醉的将领就有唐平一个,那时唐平还不知晓这玉佩的故事,借酒壮胆调侃着:“王爷,这玉佩你当媳妇一样摸来摸去不会是哪家姑娘送的吧!”
摩挲玉佩的手顿了顿,厉沉修抬眼用看上去很清明的目光看着他,笑了下:“是,这是本王未过门的媳妇送的。”
还未待唐平反应过来,历沉修扶住了他的肩膀:“没想到你竟如此感兴趣,那本王就同你讲讲,这玉佩的故事吧。”
这一夜,历沉修把他和郁之宁从出生到定亲,送香囊,再到送定情玉佩的事情,统统讲了一遍,直到出征辽原,途中因为没带郁之宁送的香囊,还惋惜了一番。
唐平记忆尤甚,当时还因为自己犯困打盹,厉沉修眼神阴沉的看着,口中凉凉的问着:“你困了?”唐平被这眼神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硬生生扛了一夜,历沉修讲完才罢休。
末了,叶桤安慰了他:“王爷醉酒后便这样。”
“走了。”叶桤拍了拍唐平的肩头打断了他的回忆,刚回过神的唐平还有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叶桤的话,叶桤错过身提醒道:“去接应主子。”
经这一提醒才完全反应过来的唐平,转过身看到逐渐远去的身影,立马追了上去:“哎,叶兄弟叶兄弟!等等我!”
漆黑一片的夜色由月光开辟出一道布满霜华的路,郁之宁撩开帘子,望向窗外,沉寂在夜色中的房屋,因着马车驶的有些快,显得有些扭曲鬼魅。
夜里的风还是带着些寒气,郁之宁因着还未用过晚膳,风吹着有些冷,原本好些的气色又变得有些苍白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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