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雨瞪着地上那个侍女,不屑的看了愣着连眼泪都忘记擦的林缘儿,头一次张口骂了人:“将军府可是你这贱婢能撒野的地方?林府教养出来的奴才也没些分寸,倒是挺会扣屎盆子!届时你们小姐走便走,那把你这贱婢留下!”
那侍女吓破了胆,拉着林缘儿的衣袖,不敢说话。林缘儿见此脸白了白:“小雪不是有意的,是我太骄纵她了…”
郁之宁手轻轻在空中点了下,四周反着寒光的剑皆收了进去,粉衣婢女也转过去,继续看着前方,就如同没有刚刚那番情形一般。
“今日的茶,到底是涩了些。”郁之宁将手中的茶,放在了石桌上,衣袖微微抚了抚,看着林缘儿,眼神中充斥淡漠道:“林姑娘,你应是知晓,我从前对五王爷的心意。”
“我对他那样喜爱,纵然是大度些,可怎会再对你和颜悦色?”郁之宁说着,倚靠在桌边,换了个稍微放松点的姿势,谎话也是信手拈来。
她有些放肆,打定主意今日便是不想让这人痛快:“也不知林姑娘是何时存了那样的心思,总不是临时起意想求门亲事吧。自然,论抢亲这事,我没有林姑娘那样的好手段,想必林府这样的手段,亦是手到擒来,改日定要登门拜访,请教请教。”
林缘儿被这一番话,说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这说辞让她,像花间趣事,淫词艳曲的主角一般,字字句句皆是羞辱。
郁之宁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支玉簪,放在了桌案上,指尖勾勒其形状,口中慢悠悠道:“上好的羊脂玉簪,这玉兰花手工精巧,林府庶女想来不易得此物,应是旁人赠的或赏赐的…这样的贵重物,用来收买将军府的家仆着实有些浪费了,林姑娘还是收好吧。”
林缘儿红着眼睛,颤抖着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了玉簪,微风扬起她的裙摆,她觉得自己像一丝不挂,被人剥开露出了最不堪的一面。
“告…告辞…”林缘儿低着头,颤抖着说道,转过身跑了出去,只是转过身时,她的眼中却充满了恨意,等她当了王妃,什么世家小姐,只配在她的面前龟缩成蝼蚁。
看着林缘儿带着那个小侍女,踉踉跄跄的跑出沁园,郁之看着指尖,她能感受到林缘儿转身那瞬间的恨意。
“那林缘儿好生不要脸!”楠雨望着主仆二人渐渐不见踪影,忍不住在郁之宁旁边嘟囔了一句。
郁之宁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扣屎盆子是同谁学的?”
“小姐…是…是无意间听冯嬷嬷同做饭的袁嬷嬷争论小厨中不见的小馒头,听到的…”楠雨低头撅嘴,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偷偷的看着小姐。
郁之宁看着远处,目光深沉让人看不透,她还记得,记忆深处梦中时常也会出现,那种置身于寒窖中的冰冷,和只能憋在胸腔的窒息感。
一束暖阳慢慢爬上她的指尖,风从指尖缝隙穿过,打破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寒冷,郁之宁指尖抚上暖阳,想着她落水定与那林缘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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