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侍女听到这话,吓得连忙小声道:“你…你不想活了?!这种话可莫要乱说!”
“你怕什么?又没旁人听见,我听说大公子和二公子回来了。”
“织禾,你才进府中几日,主子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这些…这些奴婢妄议的!”
然而还没等话说完,前面的人却停了下来,那叫织禾的小侍女一下子便撞了上去,她伸手揉了揉额头,抬头茫然的看了看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冯嬷嬷渡步从前面向后面走来,稳稳的停在了织禾的面前。
冯嬷嬷一身深色锦缎绣着暗色花纹,她伸出手捏住了织禾的下巴抬了起来,目光上下扫了一番。
织禾小小的巴掌脸满是惊恐,圆圆的杏眼也蓄满了泪水,红润的唇也不停的颤抖,冯嬷嬷本就是见多了勾心斗角,对这种伎俩自然不放在眼里。
“小贱蹄子,主子的是你能妄议的?长的倒是一副狐媚样,还妄想着勾引谁?”冯嬷嬷神情冷漠,话语间皆是嘲讽:“府中不留心怀不轨之人,哪个管事招进来的?”
前头的一个侍女走上前,附耳说了两句,冯嬷嬷冷笑了两声,唤来了两个粗使婆子:“锁到柴房,听候发落!”
织禾颤抖着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声音哽咽偷着几分可怜:“嬷嬷,我不敢了,不…不,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嬷嬷!”
粗使婆子手脚十分麻利,两手提溜着织禾,便给拖走了,冯嬷嬷看着织禾挣扎着被带走,眼神在这群新进府的侍女中审视了一圈,冷哼了一声,便又带着走了。
郁之宁走到清漪苑处,还未跨门而入,终是忍不住那股不适,扶着镂空花纹木门边,用帕子捂着唇,干呕了两下。
身后的楠雨,吓得不行,帮郁之宁顺了顺背,看到守在门边同样有些惊慌失措的侍女,吩咐道:“去备点香茶。”
“是!”碧衣侍女抚了抚身,便跑了进去。
郁之宁虽是反胃不适,但到底没能吐出什么,直起身脚步虚浮,有些站不稳,楠雨扶着她,看她面色比之前更不佳,紧张的询问:“小姐,你怎么样了?奴婢先扶你进去歇着吧。”
郁之宁点了点头,任楠雨扶自己走进院中。她有些微怔,前世向来身子康健的她,没想到重活一世,这身体比前世不如那么多,竟这般孱弱。
郁之宁被扶到房中的卧榻上休息,房中燃了炭火盆,察觉不到一丝凉意,楠雨把紫金香炉中的香熄了,打开了一扇窗,散了散味道。
小侍女碧荷端着香茶,侍候着郁之宁喝下,便到院门处守着等太医过来。
等太医来的时候,郁之宁已经看完了一本话本,假寐着快睡了。
郁母没等着太医便到了清漪苑,陪着郁之宁聊了会,郁父跟着太医一起来,两位兄长也跟在后头。
郁父和兄长没有进房内,在外头等着,只太医进了房中。
绿衣侍女把卧榻前系着纱帘的红色锦绳轻轻拉开,将纱帘缓缓垂下,纱帘外放置一半人高的木凳,搁了一个锦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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