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却连自责的含义都不了解却一口一个伪君子喊他们实际上你根本不配这样说他们。”
“你到底在说啥?”
杀人魔和江海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江海抬头,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他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无法同对方交流。
“听不懂算了,把我送回去吧?”说着,江海摇了摇手中的剑。
“好,好,这就送,这就送。”
面对死亡的威胁,杀人魔果断选择了妥协。
江海虽然觉得对方恶心、恶毒而又恶劣,但是他并没有杀死对方的打算,并不是因为可怜杀人魔,而是觉得杀死对方毫无意义,只会让公司再无谓地减少一个异想体。
而且杀死对方太便宜对方了,这个天生邪恶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他再也回不到人类的社会,只能变成异想体成为公司产能的工具,这就是他得到的惩罚。
而且,江海也不是什么审判者,他不认为自己能评定善与恶的界限,或者说,他不觉得自己心中的天平能永远保持公正。
虽然杀人魔做下的恶孽的确是罄竹难书,但审判罪恶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江海只想当一个普通人,早些跑出这个鬼地方然后平凡地度过这一生。
最起码此刻的江海,是这样想的,但现实并不会尽如人意,他早晚要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
就在杀人魔想要送走江海的时候,江海却突然制止住了对方。
“等等,把你那个锤子给我。”
杀人魔原本就苍白的面孔变得更加苍白,但这时江海又拿出了他的剑那把本属于杀人魔的剑。
最后,杀人魔咬咬牙,那把锤子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异想体核心全部的力量所在但比起他的小命,似乎也不算什么。
江海虽然不想审判罪恶,但是勒索恶人,他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杀人魔把自己手臂和脑袋化作锤子,“送”给了对方,随后独臂无头巨人把江海送出了他的世界,让江海重返了现实。
白袍女子的双手掏着口袋,坐在都市的最顶端,双脚悬空摇着双腿,俯瞰着空无一人的都市。
这时江海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不过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勾起了女子的回忆。
“当年的研究失败了,我们最终什么都没能改变。”
女子想到了那场失败的研究。
那场研究主要是为了灵魂治疗,促进医学进步反倒是次要的目的,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但仍然没能动摇都市的医疗体系,穷人还是无法得到很好的医疗保障。
至于灵魂治疗,失败是显而易见的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空荡荡的都市,女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被遗弃的杀人魔这个异想体的世界,重点在于悔恨二字。”
“悔是研究者们的悔,恨是杀人魔的恨。他们彼此结合,构成了悔恨,也就是小家伙从这个异想体那里夺走的武器。”
“至于为什么小家伙在这个世界只见到有口口口出现,而没有见到那些研究员,这是因为”
女子突然移动到了杀人魔最初注意到江海的那个房间,这里堆满了尸体,浓厚的血腥味、尸体的腐臭味污染了这里的气息,而这正是杀人魔不断造就的惨剧他的执念所在。
面前的尸体就是那些没有出现的研究员们。
杀人魔恨着当初对他进行实验的研究员们,把他们一遍又一遍残忍地虐杀至死,而研究员们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被迫在这里承受着杀人魔的怒火,一遍又一遍死去来承担折磨。
两者之间病态的关联,构成了这个异想体世界存在的缘由。
女子放任每一个人充分表达自己最真挚的情感,却不去管那究竟会引发何种后果,所以她没去阻止这场永不停止地屠杀,哪怕死去的是她昔日的所熟悉的面孔。
她的面色十分复杂,最后还是离开了这片伤心之所。
“何人,不曾悔恨呢?”
“悔恨过后,才能发现那真正的自我譬如现在的我一样。”
“过去的我啊,你的存在对现在的我而言是如此陌生,如此虚假。小家伙,等着我,我终会引出你那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去认识那最纯真的自我。”
“我会在你毁灭之前认清你。”
鲁伯皮尔森从巢中走出,来到了郊区某所废弃的研究所之中。
被他所雇佣的收尾人清理了在此游荡的发条怪物,而他趟过怪物的血液,径直走向深处的一个房间,费力地打开那扇沉重的大门,步入了那一片漆黑,静静地停留在这之中。
这里,埋葬了无数心怀理想的研究者,他们不甘心沉沦在这近乎绝望的缄默之中,进行了反抗但他们最终要么被自己内心的罪恶压垮,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么死在了那场肃清之中,现在,空留他一人苟活于世。
鲁伯闭上了眼睛。
“喂,老头,该走了。”不近人情的声音传入鲁伯的耳边。
那位收尾人不耐烦地催促道,怪物的血腥味会引来怪物,前往这里的怪物会越来越多,甚至会有那些就连他也会感到棘手的存在,如果没有老头子他自然能来去自如,但因为要保护雇主处处受限,而他的雇主只交了定金,所以他还不能死。
“请再等一下,我一定会全力帮您争取巢的居住权的,求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边终于不再催促鲁伯,反手一剑斩断两个靠近研究所的发条怪物。
哪怕他拥有强大的实力,也因为某些原因没能要到巢的居住权,但这个未老先衰的糟老头子却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巢里人,不知道跑到郊区这种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不过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也没兴趣多问,他和老头只是雇佣关系而非朋友。现在他已经弄到了一个安全的住所,和妻子在一个气派的房子里成家,居住到了那样一个浪漫而充满音乐的地方。
但为了还未出生的孩子,他还是想最后再争取一下巢的居住权。不过相反,他的妻子倒是想早些金盆洗手安稳度日,哪怕没能弄到巢的居住权也没有关系。
这时,鲁伯长叹一声,离开了这埋葬他理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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