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您出宫不带随从护卫，想必就是要低调行事，小人妄测您心，故不行大礼，在者您自称我，想必也是不愿以太子之位而来压小人之实吧。”

孙为民的头虽然低着，但还是不老实的在左瞄右瞥，他也想见见这位让他那老父亲赞不绝口的当朝太子。

稍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小人自出科以来，就想为我大清效力，为家中老父分忧，但奈何，怎么说来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呐，想必三阿哥和八阿哥应该也是想让小人更好的为朝廷做事，才……望太子爷能原谅家父。”

胤礽听着他有理有据的回答，既发现了他的文字游戏，又拿大义压他，一切为了大清，最后还求原谅他的父亲，忠孝都被他占了。最关键的是，对于阿哥们之间的争斗，应该也是有他自己的一番见解。

“如今跟在我身边做个随从心理可服气？有没有怨恨？”胤礽继续怼他。

“这是小人的福气，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这在太子爷身边，比他们好多了，重要的是能在您身边学习，学习您的为人处世，学习您的成功经验”孙为民拍马屁是一套一套的，让胤礽都怀疑他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孙为民，为民，本太子今日问你，你觉得现如今大清最大的弊端是什么，需要如何改变？你也不用现在回答我，等你想好了答案再找我即可。”

“明白，待小的思索好答案之后一定会来寻太子爷的”孙为民知道这是胤礽给他出的考题，只不过这题目有点大，又要回答好题目上的内容，但也要体现出他的志向，这才是他所想要的标准答案。

“前日吩咐你找的庭院寻的如何了？可有适合的？”胤礽问出了今天出宫的目的。

“有几处，小的都已经打听过了，都是要出手得主，要不小的在前面带路？”

看着这年龄和他相仿的小伙子，胤礽觉得孙为民和他爸的性格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他母亲。

“二哥（阿尔吉善），昨日春花院的事情可有着落？”胤礽突然想到了昨日下午看戏发生的事，这件事他还需要确认几点，来印证他的猜想。

“回太子爷，昨日就派人去调查了，想必今晚之前应该会有结果。”

“嗯，不着急，此事你让人小心一些，别让分发现了，打草惊蛇就不美了。”

阿尔吉善心想，不就是顺天府丞的儿子吗？最多一个三品官员，他都不放在眼里，就算被发现了还能怎么样？

他不知道的是，胤礽担心的确实那家春花院老板背后的人，最后的结果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阿尔吉善应了一声，胤礽也不去管他，他知道身为御前侍卫、当朝索尔图的儿子，阿尔吉善对这样的小事再怎么样重视也就那样了，所以他才急着想要挖掘一些人才。

君子如水，小人如油，君子有君子的用法，小人有小人的好处，小人用的好了，效果未必就比君子差，就如同人一样，每天吃饭吃菜，菜里总要放点油，味道才会更好。

接触下来，阿尔吉善如果是水，那孙为民这样的就是油。

经昨天一逛，胤礽知道，现在的京城分为内外两城；内城原本都是满人居住，知道康熙继位后，汉人大臣才有慢慢抬位从而进住内城的。

外城大多均是汉人居住，内外两城贫富差距明显，毕竟内城大多都是官员；但外城才是北京城的真实面目，现如今商业慢慢恢复，各地大商号在京城均有分店。

这内外之别，也是他要打破的壁垒之一，真正的融合，不能有这一墙之隔，这墙杵在这儿，每日都会提醒着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想法，慢慢的隔阂愈来愈大，等哪一天有了引火索就会爆炸，这不是他所想见到的。

孙为民找的庭院一处在内城，被胤礽直接忽略不去看了，其余三处均在外城，但相比离内城也很近，最满意的一处是在九门衙门边上的院子，这是他今天所要去看的重点。

“待到了外城，轿子就先行在那等候，今日我等步行前往”胤礽吩咐了一下抬轿子的人，既然目的地都相距不远，索性就走一走，顺便还可以让他体验下微服私访的感觉。

……

下了轿，胤礽率先看到的是两傍的建筑，木质楼层，不是茶馆就是戏院，相对更外边一点的，这里的都是高档一点的场所，因为不是早上，他也没见到什么提笼架鸟喝早茶的了。

路上的行人穿着大多都很体面，互相认识的也都打个招呼，就在边上聊了起来，兴致好一点的就往茶馆里走去了。

胤礽是对每一间店都显得有兴趣，但也不好直接开口问后面的阿尔吉善和孙为民，只能走过一间就驻足看一下。

后面的孙为民也是个玲珑之人，一见胤礽这样观望，就跑到他边上，落后半步，一一为他解说。

“爷，这是茶罢楼，早上的这儿附近大多有身份的人都回来这喝早茶，热闹得很，据说是当朝一位四品官员家亲戚开的。”

“这儿，这儿，这是聚仙阁，这的饭菜味道非常好，最出名的就是烤鸭子，那鸭肉卷饼……好吃。”

“这，额，这个是听戏的，晚上人多一点。”

胤礽适时的回了句：“荤的还是素的？里面有没有好的包房？隔音措施好不好？”

一发三连问了孙为民一个措手不及，原来太子爷也是性情中人啊～

边说边走，前面一家装修豪华的钱庄吸引了他的目光，孙为民顺着看了过去。

“爷，这是聚宝钱庄，在在京城实数的着的大银号，背后也是有人照顾着的。”

“是嘛，我看门口，怎么还有拉客的？这是干什么的？拉着存钱？”胤礽有些不解。

“回爷的话，这、这想必是他们商家的手段的吧，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是嘛？前面的店铺你都说的清清楚楚，连背后是什么人都知晓一二，这么大的店你却告诉我不知道？吞吞吐吐的？你这样子的话回你爹身边去吧”。

胤礽看了眼后面神色犹豫的孙为民，知道他定是了解些什么的，只是好像不敢说出口，这番摸样倒是让他愈发的对这家店产生了兴趣。

孙为民知道，在不如实回答，自己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心里一横，反正家里已经站队，也不在乎得罪不得罪人了。

“回爷的话，这聚宝钱庄，名义上是存取银两，但真正赚钱的确实他们的的借贷手段。”

“哦？他们是向百姓放贷？然后高额收取？”胤礽自我感觉这样的钱庄最多做的就是欺压百姓。

“不不不，他们的目标都是有钱人家或者官宦人家，这些人家中的年轻男子就是他们的借贷对象。”

胤礽不解的问到：“你且继续说下去，这钱庄是如何具体操作？背后又有何人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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