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35年,二月八日,巳时(上午九点)
坐在轿中出了宫,特意吩咐往街上绕一圈,露出头看着这满大街扎着辫子,大多数身穿上好绸缎,手上提笼架鸟。
就知道京城中大多都是八旗子弟,生活也是富足有余,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蒙蔽了大多数人的双眼,不知道最底层百姓的疾苦啊。
贫富差距极大,有钱的一天开销几两十几两,要知道现如今一家三五口人的普通百姓一年5两银子的用度就够了。
晃晃悠悠来到了太仆寺,也就是清朝养马的地方,对于马匹,满族人用马打下了大清的江山,对于马匹的管理也是几度多变,从不民间养马到开放又到现如今的停止民间养殖。
“不知是哪位大人到访,今日寺内关闭,不得闲杂人等进出”侍卫看了看门口的轿子说到。
想必昨日的事情京内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也就没有开放了。
“本太子要来看看昨日骑得马匹,速速带路”胤礽走出轿子迈步就往里走。
“参见太子爷,太子爷,您慢点,我这就去通报”跪着的一位下人说到,说完就急匆匆的向内跑去,深怕自己显得有所怠慢似的。
阿尔吉善在前面带路,胤礽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不远处传来马匹斯鸣之声。放佛预示着外面看似无事的太仆寺,内里其实也不平静。
“太仆寺卿孙立安参见太子殿下”地上跪着的是从三品官员,相对于后世的副省级,只不过是京内官员,没有多少实权,但在这禁止平民养马的年代,这个位置的油水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免礼吧”胤礽轻声地回了句,就盯着眼前马厩内昨日骑过的马匹,也不往下说什么了。
站在边上的孙立安看着眼前这位太子和边上左腰配着刀又一直不说话的侍卫阿尔吉善,渐渐的感受到了来者不善啊。
自己平日里最多就是私放几匹马给城内的贵族官员,这也是不成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卖出的马也都不是战马,最多游山玩水骑骑。
想到自己这个月的孝敬已经给了,心中不由得稳了稳。
闻着这马厩内异常的味道,就在纠结是否要开口请胤礽移步到寺内庭院中时。
“这马怎么回事?怎么马厩内变得如此脏乱?”阿尔吉善的话虽然是质问,但好歹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回统领,这马自昨日受惊回来就显得稍显异常,不时哀鸣且排便不止。”孙立安说着便又跪下了“是微臣统御不当,养殖不好,导致昨日让这马惊着了殿下,原本想就杀掩埋了,但都察院的人让好生先养着,说不定还有用处,故将此留着”。
“嗯,今后本太子只要狩猎出巡就骑它,你且吩咐下去好好养着。”胤礽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这话,这马早晚会被杀。
但一想到不是它的话自己也不会穿越了,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想到这就说了这话。
“太子爷真是大度,宅心仁厚,不与这畜生计较,奴才必定吩咐下去好生养着,不会怠慢”孙立安低头说到。
“与畜生计较那置之我自己于何地?胤礽回头向院中的亭内走去。
“啊,微臣失言,微臣失言,请殿下勿怪”说着就跪下了。
心里想着这古代的阶级真是深入骨髓啊,动不动就下跪,不过他也没有去阻止。
太仆寺中,庭院内。
坐着的是刚穿越而来第二天的当朝太子,站着的是侍卫统领,跪着的是寺卿大臣孙立安。
端起茶喝了口,“这又是今年的新茶吧,寺卿好本事啊,本太子宫中都没有这等好茶啊”话虽这么说,但听的人不能这样想。
当朝太子会没有人进贡?这话打死孙立安也不信。
“额,这,殿下这是前日里八爷的赏赐,那日八爷狩猎完之后一高兴就赏了点微臣,八爷知晓小人也就这点爱好,平日里没事就爱喝喝茶”
“是吗?我也爱喝茶啊,但不是什么茶都能随便喝的,你也切莫提醒我你与八爷的关系,八爷从小就亲贤,朝中哪位大臣喜欢什么他都知晓,算是替陛下赏你点什么,你平日里养马也算寂寞辛苦”。
这是在提醒我?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八爷再怎么样也就是皇子,而且面前这位才是当朝太子,太子也早晚是要……
不待跪着的孙立安回答胤礽继续说道“我今日里也不是来问罪的,那是都察院的事,且问你昨日的马匹是你等的安排,还是礼部的人来重新调整的?”
“回禀陛下,臣原本是一切安排妥当的,但昨日礼部的王大人在狩猎之前有略作调整”孙立安连忙回道。
“哦?就是那个礼部外务司的王启之?他一个个区区正四品官员也能说换什么就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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