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一事远比安泗想的复杂许多。
先不提官府默认的规矩:报官先挨板子。
光是这点便令安泗受不太住了,索性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安泗想通之后也不想为难周淖了,便宣称忘记了此事。
尽管刻意了一些。
周淖的第一步计划算是失败了,安泗笑着,也感谢了他一番。
但这作态,并未有女子的娇羞,反倒是对待幼子的态度。
奇怪极了。
安泗第一次明白为什么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对这个弟弟十分放心了。
周淖其实有些憨了,做出来的事情虽然不至于令人啼笑皆非,但细细究来,有趣得紧。
算年纪的话,也就是刚满二十的少年,这样做事,倒是正常了些。
找小伙伴策划一起极为粗糙的英雄救美事件,这种事情,虽然或许有人想过,但大多数不会去做吧。
这种事情也不新奇了,在话本中怕是经常出现。
虽然没有报官,但城郊发生的事情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随后便传播了开去。
“听闻城郊又发生了一起当街纵马事件,险些伤到人了。”
旁人啧啧道:“是哪家公子这么有胆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去年那吴家大公子可真是惨啊,被革了官职,关了禁闭,听闻此后再无寻花问柳。”
又一人插嘴:“狗屁!那吴家公子是活该。当今圣上大怒,也不是有些美人的原因所在嘛。”
只听那人声音拔高:“当真?兄台可否细细说来。”
“小声点,传闻而已。不过说来圣上虽好色了些,但也不缺美人啊,吴家公子那事,当真是蹊跷啊。”
“胡说!这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女子,定是那吴家公子骑马踩死了个乞丐。”
众说纷纭,众位中年男子端坐于茶楼之中,桌前大多摆着一壶茶,此事有激动者狠狠地拍了拍木制方桌,残留茶碗中的液体也有飞溅的迹象。
“不过说来这次当街纵马可就有意思了。”只见一人压低了声音,缓缓道:“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
众人急忙询问,那人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始终并未说话,惹得旁人着急了,个个盯着那人,露出迫切的眼神。
那人满意道:“满身富贵,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是金色,甚至连配饰也以金为主。”
旁人单手撑头,随即恍然大悟般道:“难道是金家那位少爷?”
“金顺财?那位极有本事的少爷?”
“正是,有趣的是,听闻那只是金家少爷作的一场戏罢了。”
“那位少爷还会唱戏?”
那人捋捋胡子,摇摇扇子,笑道:“非也非也,且听我细细道来。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好你个老贼,竟用上说书先生的这一套了。”
众人谴责,那人只是笑笑。
倒是有人好奇后续:“这么说有位公子想追求一位姑娘,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没曾想到,居然被那位姑娘发觉了不对劲,险些报官,只得溜走。”
“妙啊,这是哪家公子想出来的招儿,有趣得紧。”
“与金家公子关系交好的,嘶,莫不是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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