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那些离他们稍远些的学子没听真切,就是袁仪也觉得自己是幻听,倒不是说方病弱故意声音小小的,而是他学的那三声犬吠太快了,忽然之间他们还没准备好,他就喊完了。
就算这样,袁仪很满意了!立哥儿也满意极了!
又不能真把他压着真真切切的听他学犬吠,要的是挫他的嚣张气焰,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抬不起头来,见着他们姐弟能自动夹起尾巴做人就够了。
学馆门口众学子议论纷纷,方如意才如梦初醒,恼怒又无奈的扭头看一眼袁仪转身便离开。姐弟两人根本不在意她,心情极好却面上端着一副不惊不喜的模样在众人侧目下走进学馆。
袁仪与立哥儿在那两层小楼前面分开,等立哥儿拐过弯看不到身影她才朝小楼走去,才走到二楼最里的学舍门外,里头早到的几个姑娘就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范静香朝楼梯口方向看了看,然后伸手将她拉进课室里头,她“你们、没遇着方公子吧?”
“遇着了。”
“你们没真让人家学犬吠吧?那可是方家老夫人的宝贝疙瘩。”
“我们没让他学。”她与立哥儿的确没‘要求’啊,他自己选择愿赌服输的。
“我今日一早就来,还在大门外等了一会儿,原来、你们真没让他学啊!”赵婉柔阙着嘴说了一句就甩手回自己位置坐,赵婉蓉歉然的与袁仪笑笑,范静香不乐意了,朝她背影说了一句,道“婉柔这么想看,不如你去与方公子赌,输了也学犬吠,到时咱们几个一定去看。”
“你、仪儿都没说什么,用得你这么巴着?”赵婉柔被噎的涨红着脸,不甘的呛了一句。朱家的两位小姐见好好的说着说着竟呛了起来,姐妹两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都退回自己位置。
蔡梓妍性子柔,劝说的话语也是温温柔柔的,“好好的怎就红脸了,都忘了几位先生说过的话了?”
“是她非要强出头的,我又没说的她!”明显的蔡梓妍的话让赵婉柔收敛了一些,却还是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范静香听得又是眉头一皱,道“你------”
袁仪拉着范静香退后一步打断了她的话,自己却往前一步,清冷着道“确实没静香什么事,不过我却也认为赵小姐不如也去与方公子赌一回,不论是谁输了,到时咱们几个一定都去看!”
原本上回宴请她就含沙射影的踩方如意,今日又这般语气嘲讽,难道就因为这里几个属自己年岁最小,所以赵婉柔就当自己是软柿子了?还是觉着能压了自己这个刺史家小姐一头特彰显面子?否则是什么让她这样有底气在自己面前肆意妄言的?
“你、仪儿你,我不过一句玩笑,你怎就这样咄咄逼人了!”赵婉柔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红着眼委屈的控诉着。袁仪却惊讶着嘴角向上一弯,笑容浅浅的道“怎会,我也是玩笑!赵小姐一定别忘了,真打了赌不论谁输,一定喊我们去看哦。”
“你、你仗着------你才不是在说笑!”赵婉柔不敢相信的一副你骗谁的神情瞪着袁仪,还伸手欲要指向她却被赵婉蓉急忙给拉下来。
还记得还在京都时,当时她们袁家姐妹在琳琅郡主他们那一帮贵人面前,就好似天生的低了一等,所以袁仪自觉自己并不喜也没仗着什么为难谁,现在她问自己仗着什么?
袁仪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浅淡下去至一点也无,问道“你说我不是在说笑,那赵小姐便承认自己也不是在玩笑了?我仗着什么?那赵小姐又是仗着什么与我说这不是玩笑的玩笑话?
本来几位小姐在这里并不算得正式学习,可是几个姑娘凑在一起总是有许多话说,聊些吃的喝的玩儿的、甚至还八卦一下什么的,袁仪自己不定会参与,可是每回听她们说的热闹她也觉得高兴,还能得到一些外头的消息,所以她便也喜欢来,所以虽然她懒得理会赵婉柔这种脑子拎不清的人纠缠,可看她那不服气的样子,就知道若不给她一点狠的,她便会三不五时的跳出来找自己不痛快,倒不是她怕,她是嫌烦。
仗着什么?赵婉柔被袁仪问的一愣神,直到被赵婉蓉按着在自己位置坐下,还是一副被雷劈了的呆愣模样。
蔡梓妍有些息事宁人意味的拉了拉袁仪衣袖,她便顺着到自己位置坐下,旁边的位子是范静香与蔡梓妍的,她两人也都在自己位置坐下,取了书册出来准备看书,袁仪则是开始磨墨准备默书。
课室里面一反常态的安静。她们几个是用不着每日来学馆,也没硬性说一定得来,可范静香她们几个是必定都来的,只有袁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是有事情就是病了,所以这么久了还没见蔡博士来过她们这边,今日却是就是来了,而且是辰时一过就来了。
一进门便神色莫名的盯着袁仪看了看,袁仪装作不解的扬了扬眉,他便转开视线顺带着打量了所有的人一圈,将书册放在案上然后翻开,说了一句“朱先生今日不得空,由老夫来查看你们几个的功课做的如何。”
蔡博士话音才落,蔡梓妍便离座并将她们几个写的功课一一收起再一起置与案上。
蔡博士每一个的都翻开检查过去,并对应的提出一问题指定人回答,轮到袁仪的时候却并没有,只是翻了翻她的功课便盯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范静香诧异的用眼角扫了一眼袁仪,她也奇怪,自己前日虽没有来,功课可是写了的。
课室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众人没来得及猜想什么,蔡博士便出声说道“相比初见时,袁小姐的字又进益不少,到是令弟、袁公子这几个月表现平平,上回月考却出人意料的优异,相必他这些日子没少下苦功夫。”
袁仪恍然,也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小家伙会忍耐,连蔡博士都给整疑惑了。不过现在无需再瞒着,让先生知道更与他的学业有益处,所以她便笑着回道“还在京都时舍弟便常与在国子学的兄长讨教,杜先生也有专门指了书目予他闲暇时读着。”
这下轮到蔡博士恍然,就说了!当初敢自荐进学馆的,而且当时自己也是参与考教了的,怎可能真的如此资质平平。可是解了这一个疑惑随即他却更吃惊了!既然如此,前几个月月考的成绩为何却是平平?蔡博士心里想着就问了出来,袁仪却摇摇头,装着不解的回道“学生亦是不知!”
蔡博士心下惊疑的打量了袁仪一眼,却见她面色坦然的回应自己,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找不出蛛丝马迹,无奈便只好按耐下那份怪异,正色道“如此,老夫与几位先生也会对令弟因材施教,不会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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