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管家的话,陈黑虎脸色一变。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虽然县丞是个尴尬的二把手,向上比不过县令大人,向下比不过县尉大人。
可人家到底是朝廷命官。
大夏朝立朝千年,虽然此刻已经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千年统治下,朝廷的威严早已深入人心。
他虽然想英雄救美,可也得考虑代价。
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就连累自家老子和武馆,就有点失智了。
他还没饥渴到这个程度。
可就这么放手认输了,他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因为此刻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问题了。
要是外人听到他在一个县丞的远方侄子面前就灰溜溜认输的话,以后陈家武馆的名头还有谁会怕。
正当陈黑虎为难之时,江尚站了出来。
“王公子是吧,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听到李管事介绍,江尚发现自己竟然认识此人。
当初他爹之所以安排他来青阳县,便是因为青阳县的县尉袁不为是他当年的战友,彼此有着过命的交情。
他刚来的时候,袁叔为他举办接风宴,还邀请了同僚来认认人。
这位王公子也曾跟着他的姑父赴宴。
此刻王公子酒早就被惊醒了大半。
本来见陈黑虎对他动手,他还有些害怕,但被李管事拦住后,他又忍不住嘚瑟起来。
可还不等他说话,就见江尚站了出来。
刚才走廊灯火昏暗,加上他的注意力全在女人身上,倒没注意到江尚,只以为是个小跟班。
这会儿江尚一说话,加上那张具有标识性的脸,他立马就记起来此人的身份。
江少!
听说是京中的贵人,第一次见到他时还是在袁大人的家宴上。
他姑父也多番吩咐要他好好结交这位大少。
只不过这位江少有着京城贵人一贯的傲气,似乎不屑与他们这些小地方的人结交,没事就泡在春风楼里。
他装作‘偶遇’过几次,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最后干脆就当做不认识了。
他又不求什么功名前途的,只要不给自家姑父惹麻烦,还不如自己玩自己的。
不过这位江少不是被春风楼的小狐狸给吸干了嘛,怎么又好了?
要知道因为他这事,春风楼都被封了好几天。
即便重新开业后,也是素的不能再素。
以前主动扯他裤腰带的姑娘现在都修炼成了尼姑,个个卖艺不卖身,似乎打定主意要等着这波动静过去再说。
而他也是因为这事,才来了黑市寻找快乐。
“江少!”
王公子惊声道。
江尚见王公子这个反应,就知道妥了。
他朗声问道:“陈兄是我的朋友,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王公子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紫,似乎在犹豫。
不过他他知道今天这事他大概是找不回面子了。
平常有事他还可以找自己姑妈做主,但涉及到京中的贵人,他姑父不拿大嘴巴子抽他就算好的了。
所以他心一横,干脆主动道:
“江少,是我今天喝酒糊涂了。改日我再到府上赔罪,现在我人有些迷糊,就不在您面前随便晃悠了,告辞。”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急匆匆地就跑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管事见到事情如此发展,眼中精光一闪,朝江尚拱手道:
“倒是在下有眼不识真人了。
江少,这是我们红叶拳场的贵宾令牌。凭此令牌,你可以在红叶坊市的所有地方都能受到贵宾级招待。
算是在下招待不周的赔罪。”
其他人也是满脸惊讶,特别是引路来的小厮,在出事的那一刻,他就被拎了上来。
此刻他更是满心骇然,特别是想到了自己发现的秘密之后,一股寒气直接从尾椎骨冒出。
他当即打定主意,这个秘密以后必须埋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能说。
江尚随手接过令牌,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客气了,不过我不太想招摇,你懂的吧?”
李管事点点头:“江公子放心,其他人我都会交待下去的。不打扰江公子办事了。”
然后他朝陈黑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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