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就是突然灵光一闪吗?哪儿来那么多的怎么,不过确实有灵感来源,改日再告诉你就是了。”说着,她抬手一推他,“好了,我都饿了,咱们还是先用早膳啊!还有啊,记得你的身份,尽早适应,才不至于出纰漏。按理说,你之前掌管着整个北羯的秘谍处,又在凤安潜伏这么久,应该很清楚这个吧?”她很是怀疑地挑眉看他。
墨啜赫深看她一眼,下一瞬,陡然收回视线,敛目垂首,朝着她微微笑道,“郡主,小的伺候您用早膳吧!用罢了早膳,咱们还可以一道出府去逛逛,今日大年初一,街上想必热闹。”
一息之间,他已经敛去了周身凛冽的气息,那种无形的威势都是尽数撤去,整个人当真变了一个人一般,反倒是让徐皎看得愣怔了。
“郡主?”墨啜赫似是疑惑她突如其来的呆怔,又轻声唤道。
“哦!”徐皎被唤得醒过神来,心里犹自纳罕,这算近朱则赤吗?她之前怎么没有发觉他也这么有演戏的天赋呢?都是跟着她学的吧?不过
“你刚刚说用完早膳咱们一起出去逛?”徐皎的双眼亮了起来。
“对啊?”墨啜赫仍是一脸温润的笑,“郡主不想去吗?”
“不不不!我想!”徐皎忙不迭道,“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怎么出去逛过,还有啊,正好出去让你这位受我独宠的郎君亮亮相。”徐皎伸出食指一抬他的下巴,带着明显调戏的意味,朝着他暧昧的一笑,然后绕到他身后,推着他往里走道,“快点儿快点儿,吃了早膳,咱们好出门了。”
墨啜赫由着她推着自己,却是勾着唇角浅浅笑了。
用罢早膳,两人相携往外走,墨啜赫落后徐皎半步,笑着问道,“不知道郡主打算如何称呼小的?”
“阿恕啊!”徐皎理所当然地哼着道,“就叫你阿恕,你本来就是个替身,名字都是郡主我赐的,我就爱叫你阿恕。谁敢说什么?”
墨啜赫抿了抿嘴角,没有应声。
那偷笑却都被徐皎看在眼里,她往他靠近一步,抬起手就是握住了他的手,偎在他身边,仰起小脸看着他道,“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啊?所以,听我叫你是不是很欢喜?阿恕阿恕!”她一声声叫着,越叫语气越是娇软,她嗓音本就甜糯,加上添了两分刻意,真是能腻出水来。
自家的小娘子对自己这样,墨啜赫自然是受用得很,嘴里道着“别闹”,面上却是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而越是这样,徐皎却越是稀罕,偏就要软着嗓,一声赶一声的“阿恕”唤着他。
“皎皎?”两人你侬我侬时,却骤然听得一声冷沉却惊疑的呼唤,嗓音自然是熟悉的。
徐皎面上笑容一收,挽在墨啜赫臂上的手带着提醒紧了紧,这才转过了身。
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府门处,而府门外此时停着一辆马车,有一男一女正站在当前。
方才喊她的是女子,却是一身侍婢的装束,并未低眉垂首跟在男人身后,此时正锁着眉,目光满是惊疑与不敢置信地望着徐皎,看了看她,又望向她身侧挽着的那个男人,脸色又是一个骤变。
而她身前那个男人,第四回见面,今日难得的没有穿那一身甲胄,着一身簇新的常服,手里还拎着两只锦盒,这会儿脸色也很是奇怪,偷瞄着恍若连体婴的徐皎与墨啜赫两人,神色变换,在徐皎目光望过来时,他慌乱到有些狼狈地躲闪开来。
相对于这两人,徐皎的表现却很是大方,朝着男人笑着打招呼道,“陈都尉,真是巧啊!这大过年的,在我府门前也能遇上。”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肃,而扮作侍婢之人则是徐皌。
闻言,陈肃面上更是不自在了,讷讷了两声,却是语不成言。
徐皌却已是黑沉了脸,压低嗓音怒道,“巧什么巧,今日是元日,我特意约了陈都尉一起上门来看你。”徐皌一边说着,一边瞪了徐皎和她身边的人一眼,抬步就是要拾阶而上,“算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徐皎站在阶上,却是不慌不忙抬起手臂将她一拦,对上徐皌的目光,她一脸笑微微道,“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府上陈都尉怕是不方便进去,正好,我们这会儿要出门去,咱们便一起到正华街上寻家茶楼,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岂不更好?”
徐皎说完话,不顾徐皌铁青的脸色,冲着她微微一笑,便是抬手挽了墨啜赫的胳膊,径自朝着她家停靠在一旁的马车行去。
徐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瞪着徐皎被那个男人扶着上了马车。
“徐大娘子”陈肃迟疑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徐皌没有说话,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拎着裙摆上了马车,陈肃迟疑地望了一眼已经晃悠悠驶离的忠勇侯府的马车,叹了一声,也跟着上了马车。
如今的正华街比起从前也是冷清了许多,哪怕今日是正月初一,也不过是比平日里多了些人。从前哪怕是平日也人满为患的茶楼酒肆,今日也多是门可罗雀。
徐皎一行人径自去了她名下的一家茶楼,要了二楼的一间雅室。
待得伙计将茶点送了上来,识相退出去时,徐皌再也忍不住了,沉声问道,“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儿?”
从方才到现在,徐皎一直跟那个与赫连恕长得极为相像的男人腻腻歪歪,徐皌都是没眼看,这会儿也顾不得是不是在陈肃面前丢脸了,沉着嗓便是问道。
墨啜赫这会儿很是乖巧地扮演着他的角色,收敛了周身凛冽的气息,正在为徐皎剥花生。
就着他的手吃了两粒花生,徐皎很是满足地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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