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耳边有人在喊她,睁开眼来,就瞧见了赫连恕,在烛火幽微中,他一张脸好似上了釉彩一般,让她陡然想起从前学雕塑时见过的各国雕像。这张脸惯常的没有表情,可棱角分明,脸上的轮廓刀雕斧凿一般,每一处线条都透着凌厉,却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落在她专业的眼光里,也是鬼斧神工,还真是有些像雕像,且是很完美的一尊。
不过……徐皎抬起双臂,勾住他的后颈,冲着他甜甜一笑,“一醒来就能瞧见你,真好。倒让我开始期待起往后每天醒来都能瞧见你的日子了,真的不能快些定下婚期吗?我以为不着急的,可现下突然有些急了。”
看着某人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变红,徐皎闷笑在心底,雕像哪里比得上真人有趣啊?雕像哪里能因着她几句调戏就动情忍性,让她忍不住想要一次又一次地欺负呢?
赫连恕半点儿不知徐皎丰富的心理活动,只是被她的虎狼之词和大胆的动作惹得心里一乱,不知该如何回她,咳咳了两声,端出一贯的冷嗓道,“别胡闹了。咱们得趁着天亮之前,将你送回长公主府去。”
目光避开她一双透着惑人笑意的眼睛,往下一瞥,却好像被烫到一般,又惊得缩了回来,整个人更是好似被按下机括一般瞬间弹起,背转过身去。
徐皎望着被他甩开的手臂,又一瞥他比方才更红的耳廓,有些莫名,低头一看,方才抱他时,身上的被褥滑开,露出了上半身,她睡觉自来不喜欢穿太多,昨晚睡着后迷迷糊糊的,自己将自己剥了个凉快,只穿了薄薄一件寝衣。偏偏睡了一晚,这衣襟都敞开了些,连下头鹅黄色底衣上绣着的蝶恋花图样都瞧得清楚了,难怪……
“你先快点儿整理一下,我在外头等你!”赫连恕冷声道了一句,就朝着外头阔步而去。
徐皎听着他那冷酷的嗓音,再一看他的背影,一时愕然,下一瞬,却是蓦地拉起被褥将自己埋在其中,捂着嘴,笑得在被子里抖颤成了一团,他知道他刚才走出去时都紧张得同手同脚了吗?真是可爱得……让人手痒,心也痒。
徐皎将被褥拉下来,探出顶着一个鸡窝的头顶,一双眼睛恍若星子一般晶晶亮,他这样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啊!不过……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蹂躏,让他再逃不了?
赫连恕半点儿不知徐皎在打着什么主意,可去长公主府的路上也是远远避着徐皎,不与她同乘马车,也不与她对视,到了长公主府,按着之前商量好的,将她神不知鬼不觉从侧门送了进去,便是急急忙忙走了,说是有急事,倒更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
徐皎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角,逃吧,看你还能逃多久。
赫连恕从长公主府离开后,便是趁着天明前最暗的天色,无声无息遣回了赫连府。
刚刚抬手挥退替他留在屋中的替身,正在换衣裳时,苏勒便来了,神色莫名道,“景二郎君来了,这会儿就在花厅内候着呢。”
赫连恕听着,手下动作一停,眉心蓦地一皱,俄顷,才又继续将外袍穿上,淡淡道,“先请他等上片刻吧,我这就过去。”
到了花厅,景钦果真正坐在当中等着。今日难得的也是一身玄衣,看来,他也并不想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赫连恕刚刚走到花厅门口,景钦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蓦地就是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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