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靠着这一口气才能继续活着,若是连这点儿念想都没了,婢子生怕她就会活不了了呀,老太爷。”琴娘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徐皎目光惊疑地掠过开口问话的景尚书,眼观鼻鼻观心的吴老夫人,以及面色惊疑不定的景大老爷夫妇和景铎,最终落在了面色沉定,不见喜怒的景钦身上,“你们……一早就知道了?”
知道赵夫人身患癔症,也知道她是个冒牌货?
景钦没有说话,垂下了双目。
景尚书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声,睁开双目时目光已是平稳下来,轻声道,“这本就是我们景家的秘密,原本知情人只有琴娘、我与夫人三人,就是睿深都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我本是打算将这秘密带到棺材里的,可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你母亲当年怀着身孕时就一直怀相不好,后来又因你父亲的噩耗,险些滑了胎,小心翼翼养到八个月上,又早产……那个孩子其实刚出娘胎,就已是不成了。”
景尚书的嗓音喑哑,话出口的刹那,除了本就知情的吴老夫人、景钦和琴娘三人,其他人都是面色大变。
徐皎都没有想到……那那个据说在惠阳生了急症,去了的那个景玥是?
半兰更是悄悄缩紧了身子,总觉得自己听到了要命的事儿。
当中反应最大的却当属严夫人,她一怔间,涂着鲜红蔻丹,仔细保养过的指甲就是深深掐在了景大老爷的手背上,而后抬起眼,蓦地往徐皎盯来。
徐皎面上也是一脸的惊疑,并未让她瞧出半分端倪来。
景尚书缓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彼时,我与夫人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本寄希望于这个孩子,谁知竟又成了这般,到底是缘分薄了些。可偏偏二郎离去前,唯一的请求就是让我们替他照看好妻儿,他尤其不放心的就是赵氏。说她性子执拗,爱恨分明,如火一般,若是入了极端,只会焚烧自己,毁灭他人,我应下他,无论如何,都会护赵氏周全。”
“可偏偏赵氏自二郎故去后,精神状态已是不好,是再受不得半点儿刺激了。其实早在赵氏分娩之前,一直给她看诊的大夫便对我与夫人委婉提过,怀相不好,唯恐生产时会有意外。我与夫人商议了一番,为了以防万一,便寻了一个也是与赵氏差不多月份的孕妇一直养着。说来也巧,那孕妇就在赵氏生产的后一日摔了一跤,受了惊吓,也是早产,产下一个女儿……”
后头的话,景尚书没有说明,可在场的还有谁听不明白?
那个女婴自是就被充作赵氏的女儿,成了景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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