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用弄湿的帕子给他擦拭着腋下时,赫连恕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一贯矍铄的双眼今日难得的竟有些无力,带着两分迷蒙与虚弱将徐皎睐着,“你这小女子忒不地道,居然趁人之危、占我便宜……”
徐皎横他一眼,“不想烧成浆糊的话,你还是给我闭嘴吧!”
说罢,她懒得再搭理他,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他的手心和腋下……事实证明,物理降温还是很不错的,等到热度降下去时,徐皎反复用手探了几次他的额温,确定恢复了正常,这才抬手一擦汗湿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抬眼一看,却是怔然失笑,赫连恕竟已是睡着了。
只是折腾了这一番,倒是睡得比之前安稳了许多。
心神松懈下来,徐皎才有兴致去打量他袒露的胸膛。
这胸膛也不是头一回照面了,还是与记忆当中一样——
“挺有料嘛!”徐皎翘着嘴角微微笑赞了一声,目光滑过那只狰狞威武的狼头刺青,转而落在他下腹处被用衣衫上扯出的布条层层叠叠缠绕起来,还隐隐透出殷红血色的伤处,她的目下微微一黯,抬手将他敞开的衣襟重新敛好。
清晨,赫连恕在鸟雀啁啾中缓缓醒来,还未睁开眼就觉着心口处略重,撩起眼皮便瞧见歪在一旁睡着,可一只手却是平贴着放在他胸口处的徐皎。
她一只纤巧素白的柔荑落在他胸口上,显得越发白皙轻软,就好似刚从枝头坠下,飘落在他胸口的一朵花……明明轻软,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分量,压在了他胸口方寸之上,让他心尖微微滞闷揪疼。
赫连恕一双眸子深深,将她静望着。
徐皎在睡梦之中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来,入目就是他一双幽邃的眸子,登时面泛喜色道,“你醒了?”说着话时,已是不由分说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这么一探,眉宇也是舒展开来,“太好了,不烧了。”
移开来,却见赫连恕一脸莫名地将她望着,那眼神让人头皮一紧,她忙问道,“怎么了?”
赫连恕淡定地抬手一指右脸颊道,“这里,全是红印子!还有这儿……原来郡主睡觉会流口水!”
徐皎的手随着他所指的位置落到嘴角,再听他这一句话,瞬间黑了脸。
算了,懒得跟个伤兵和直男癌计较。
徐皎在心里默默哼了一声,转头望向了洞口的方向。
洞口有些树枝遮蔽,但并不严实,天光透了进来。
“天亮了!”徐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洞口边,将那些树枝移开,探身去看,“雨也停了。”
她干脆走出洞去,将昨夜扯下的那根布条打湿了,用来擦拭脸……
草草收拾了一番,走回洞里,却见赫连恕黑着一张脸将她盯着,“郡主,你跟本座的衣裳有仇吗?”
徐皎不解地抬眼看去,赫连恕手里拎着一件很是眼熟的黑色外袍,上头墨线暗绣流云纹,低调的华贵。可是吧,那下摆却被燎了好大一截,散发着焦臭味儿。
徐皎有些心虚,夜半时,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好像一脚蹬翻了什么,难道是那个晾衣服的简易架子?这么……巧的吗?
难怪她当时隐约闻到了什么焦味,还嘟囔了一声什么烧着了,可太困了,她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瞧上一瞧。
“你是不是命中犯火?你就不怕这洞里起了火,把我俩都烧死在里头?我可不想与你死同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