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与周俏很快达成了共识,第二日便是结伴,一道出了凤安城,往赵夫人在汤泉山的那处庄子而去。随行的除了两人身边贴身侍候的婢女,还有一队护卫。至于庄子上,自是早已派人去知会过了。
清晨,徐皎刚走,下晌,半兰就带着一叠字稿到了洗墨居。
景钦刚好下衙回来,半兰见着他便是蹲身行礼,“见过二郎君。”
景钦淡淡点了个头,目光就落在了她手里捧着的那一叠字稿上,“是你家娘子的?”
“是!虽然明日才是交功课的时候,但娘子今日便启程去了汤泉山,之前已是提早将这回的功课完成了,临走时特意交代了婢子给郎君送来,并让婢子代为转告郎君,她在汤泉山上也不会偷懒,定会好好用功,回来时再将功课交上给郎君过目。”
景钦点了点头,别的不说,作为学生,徐皎的觉悟是真的不错。而作为先生,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景钦接过那叠字稿,一边翻看着一边道,“你怎么没有随着一道去汤泉山?莫不是留下特意为阿皎打点明月居的?看来,她倒很是信任你啊!”
束手等在一旁的半兰根本没有料到景钦会突然问起她,不是问的娘子,而都是问她,心里登时一阵狂跳,强抑方寸间的慌乱,答道,“也不算是,这回是夫人将婢子留下,所以娘子才未带婢子。”
“哦?”景钦挑起眉,从字稿后抬起眼,望向半兰,一双桃花眼带着兴味,眼尾微微上挑间,好似含着情,“看来,你还很得婶娘看重,不止长得漂亮,性子乖巧,还是个能干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说着夸赞人的话语,徐徐滑过耳畔,好似带着无尽的魅惑,让半兰陡然间就是面酣耳热,羞红了脸道,“婢子可不敢妄称能干,或许只是因着婢子是夫人从惠阳带来的老人,从小就在夫人身边伺候,这才占了些许便宜吧!”
“原来你是跟着婶娘从惠阳来的啊!那这么说,你一直在婶娘身边伺候?”见着半兰点头,景钦勾着唇角,放柔嗓音道,“那你定是知晓不少阿皎幼时的趣事儿吧?左右也无事,不妨与我说说。我倒很是好奇,阿皎幼时是个什么模样,与如今可有差别?”
半兰的笑容却因着景钦的这一串问题陡然僵在了唇边,面上的血色更是一点点抽去,变得有些苍白。
“怎么了?”景钦关切地问道。
半兰忙扯开一抹笑道,“在惠阳时,娘子……娘子身子不好,很少出屋子,婢子甚少见她,所以对娘子真不是特别了解。何况……娘子年幼时,婢子也还小呢。”
“是这样,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景钦笑着一叹。
“郎君也是关切娘子。婢子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儿要做,便不多留了。”半兰说着,朝景钦一个屈膝行礼。
景钦一挥手,笑得一贯温润,“去吧!”
半兰转身走了。
景钦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却是缓缓抿去。
“看来,你这美男计的效用还是不错啊,不过一句话就诈得这小丫头变了色,没想到,这当中还真有问题,真有你的,这也能瞧出来。”身后关着的门轻启,景铎吹了声口哨,阔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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