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钦却是冷沉着一双眼将她望着,“哪家的规矩,做妹妹的居然管起兄长的私事儿来了?”
这个样子的景钦,有些吓人,边上的周俏都变了脸色,悄悄扯了扯徐皎的衣袖。
徐皎也有些怵,但都这样了,又不能不硬着头皮继续,“我这不是管,是关心好吗?再说了,有一桩事儿关乎我自己,我总得弄清楚二哥哥的心意吧?”
这话模棱两可,却是让景钦神色一震,面上怔忪后,再开口时,喉间似是紧滞,他清了清喉咙,这才紧盯着徐皎,和缓下嗓音问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徐皎半点儿没有察觉到他这异样背后的情绪转变,只是赶紧打蛇随棍上地呵呵一笑道,“那个!……二哥哥可还记得我身边有个叫负雪的婢女?”
景钦目光一顿,望向她时,一双眸子微微眯起。
徐皎虽觉他脸色有些不善,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便又继续道,“我本想着二哥哥对负雪是不是有什么意思,想着往后若是旁人知晓二哥哥竟对妹妹身边贴身侍候的婢女起了心思,会对二哥哥名声无益,这才借着一个由头疏远了她。可我瞧着这么些日子了,二哥哥也未曾来向我要人,又再见着了二哥哥这位红颜知己……说实在的,负雪虽也长得不错,但比起莲房姑娘来确实差了不少,二哥哥若是对负雪没有意思自是再好不过的,负雪毕竟是我母亲为我千挑万选的,我就这么不用她,我母亲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我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二哥哥讨句明话,若是二哥哥对负雪没那个意思,我可就要继续用她了。她会凫水,而且水性极佳,那日在宫中遇险后我就一直琢磨着还是学会凫水的好,负雪正好派上用场。”徐皎说罢,就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巴巴儿将景钦望着。
景钦听她说着,倏然又笑了,那笑与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有些差别,就好似……平添了一股子邪气一般。
只是待徐皎定睛去看时,那笑容又与平常一般无二了,倒好似方才只是她花了眼一般。
“若是我真要那个婢女呢,阿皎当真愿意割爱?”景钦笑容可掬将徐皎望着,语调轻柔中带着满满的诱哄。
这句话却是让徐皎心下一咯噔,她全然没有料到会等来景钦这么一句话,面上笑容控制不住地有些发僵发硬,“二哥哥说真的?”
景钦深望着她,笑弧扩大,“自然是……假的。说笑而已,我即便再混账,也不可能将主意打到自己妹妹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身上!”
徐皎好似又坐了一回过山车,按捺住险些从喉咙口跳出的小心脏,带了两分小心翼翼问道,“那负雪……”
“那是二妹妹的人,自然是你想怎么用就这么用,不必问过我的意见。”再开口时,景钦又是从前那副芝兰玉树的模样了。
怎么又叫她“二妹妹”了?徐皎有些奇怪,可这一抹细微的情绪很快被景钦这句话带来的如潮水般的喜悦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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