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钦的嘴角便是不由得悄悄牵起,回过头,见莲房神色莫名将他望着,他嘴角一抿,还是笑着,却与平常一般无二,再无方才那一刹那间发自内心的欢悦。
这个时候桐记夹缬店自是已经关门了,却给徐皎留着门呢。
“我们的伙计都在后院聚着一道过节呢,两位妹妹也一起来吧!”朵娜不由分说就拉了红缨和半兰一道往后院而去,而后给徐皎使了个眼色。
红缨和半兰两个对赫连恕的存在都是心知肚明的,也隐约知道徐皎今日来桐记是为了什么,虽然略有些犹豫,却还是没法反抗地被朵娜拉着走了。
徐皎自拎着那只食盒和兔子灯,敛裙上了二楼。
走到雅室前,就见着苏勒推门而出,见着她,笑呵呵一拱手道,“二娘子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也去后院与他们一道乐呵乐呵。”说罢,举步就走,却在与徐皎错身而过时,对着她无声做了几个口型——自求多福。
徐皎一蹙眉心,她又没做什么。
听着苏勒下楼去了,徐皎这才带着满腹疑虑推门而入。
门内没有点灯,窗户却是大开着,窗外灯火通明,光线落进来,屋内倒也明亮。
赫连恕背对着门的方向,面窗坐在桌边,手里一样掂着一只酒囊。
徐皎走到桌边,一边将手里的兔儿灯与食盒一并放到桌上,一边道,“往日也就算了,今日怎么也算过节,你还不让他们给你准备几个下酒菜,又这儿喝寡酒?”
“那是你们过节,我们草原没有中秋节!”赫连恕沉声道,一转头,就瞧见了那盏放在手边的兔子灯,眸色就是一黯。
“入乡随俗懂不懂?若是被人察觉你不过中秋节,那不是惹人怀疑吗?”徐皎说着,没有听见他有反应,这才见他目光莫名地望着那盏兔子灯,心里登时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赫连都督该不会是对兔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是执念吧?上一回,他也是把她的兔子面具顺走,就再没还给过她。她的兔子面具……是不是早已尸骨无存了?
徐皎内心活动正异常丰富时,赫连恕终于将目光从那盏兔子灯上挪开,转而望向她,眸子半眯,眼缝里隐隐射出锐利的冷光,“买盏灯而已,却与男人眉来眼去的,迎月郡主,若是旁人见着方才那画面,只怕也要叹一句郎情妾意吧?”
徐皎愕然,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等等,什么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的?赫连都督,你是不是对我们中原的文字用语有什么误解,这两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好吗?你方才是瞧见我和景钦一道买灯了?”
赫连恕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将她望着,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意。
徐皎却是哭笑不得,“赫连都督,那是我哥哥。”
“假的。”赫连恕沉声甩出两字。
“他又不知道,还能对我这个妹妹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吗?”徐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他是不知道,可你知道不是吗?”冷淡的语气,配上挑眉斜睐的表情——杀伤力十足。
这该死的禁欲魅惑!徐皎心口砰砰跳,面上笑容却是一敛,抿唇眯眼,若有所思地望定赫连恕道,“赫连都督,容我冒昧问一句,你这酸得有些厉害,莫不是你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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