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目下微微一闪,伸出手搭在了海叔的手臂上。借着这搀扶的动作,海叔在她身边轻声且快速地道,“夫人与葳蕤院的起了争执,好像还动了手,老夫人被气得晕了过去,这会儿还在百寿堂呢!”
徐皎听得双目一沉,这海叔年轻时是跟着她那便宜爹的,听说便宜爹还救过他的性命,因而是偌大的景府中,难得心向她们母女的下人,自然不可能说假话。
可是……这些时日,母亲已经收敛了许多,并未与严夫人母女起任何的正面冲突,今日是为何?
徐皎一边狐疑着,一边道一声“多谢海叔”,就是加快了脚步。
径自到了百寿堂,负雪就迎了出来,一边扶着她往里走,一边靠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日有媒婆登门来给大娘子提亲,本是好事儿,但好像大娘子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严夫人那张嘴你也知道……总之夫人没有忍住,与她们母女二人争执过来,婢子回来时,她们已是动起手来了,婢子怕夫人吃亏,所以略动了些手脚……”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百寿堂檐下,徐皎会意地一点头,负雪也是住了口。徐皎拾阶而上,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刚想行礼唱名,就被她抬手制止了,顾自挑开门帘,却还不等迈步,就听着门内隐隐传来的吵嚷声。
“二弟妹,老夫人这些年身子自来康健,倒是自从你们回来,这晕都连着晕了两回,我倒不是说什么,只是怕会不会有什么冲撞,要不,咱们还是去一趟弘法寺,请了觉禅师瞧上一瞧!也是咱们的一片孝心,你觉得呢?”严夫人柔婉的嗓音徐徐响起,犹带着淡淡笑意。
“母亲!”赵夫人还没有声响,景珊却是语调尖利地叫了一声,“你与她好言好语说什么?她分明就没有将自己当成我们景府人,方才上来揪着女儿的头发就不撒手,像什么长辈?又哪里像是有教养的贵门出身?根本就是个泼妇!”
“责骂自己的长辈是泼妇,乱嚼舌根子,说自己的妹妹和兄长,你倒是有教养!严氏,你就是这样教养你的女儿的?”赵夫人厉声回道,半点儿不示弱。
“二弟妹,你也别太激动了。阿绫毕竟还是个孩子,你做长辈的,何必与她斤斤计较?再说了,阿皎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家人说两句,也是为了她好,为了咱们景家的声名,让她避着些嫌,若真闹出什么事儿来,二郎在地下也不能安心不是?”
“避嫌?大伯母倒是说说看,我要避什么嫌?”徐皎笑着大步走进屋内,到了赵夫人身边,将她的手一握,一双眼睛笑眯眯睐着严夫人母女,“方才在外头听了一耳朵,只是听得不太真切,要不,劳烦大伯母和大姐姐,将方才对我母亲说的话再与我仔细说说,免得我糊涂了。”
严夫人拉住景珊的手,笑对徐皎,“阿皎说什么呢,都说了是误会一场,那些混账话都是你大姐姐口不择言,何必再说出来让你和你母亲再不高兴呢?”比起赵氏,严夫人可更忌惮眼前这人。
“哦?”徐皎挑眉,“居然是误会吗?刚才虽然没有听真切,听着大伯母和大姐姐都是言之凿凿,我还当……罢了!怕是大姐姐不敢将那些话当着我再说一遍。”
“谁说我不敢?”这一招激将法却是激得景珊立刻中招。不顾严夫人的劝阻,她挣开严夫人的手,上前一步道,“景玥,你敢做,就别怕人说!你小小年纪,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狐媚人的本事,竟是将大哥和二哥都笼络住了,你敢说你没有与他们常来常往,敢说不是常去鸣柳园和洗墨居?景玥,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可莫要带累了我两个哥哥的名声……”
没有听完景珊后头的话,“红缨!”徐皎轻笑着喊了一个名字。
身边一阵风卷来,“啪”一声,好不清脆的耳光,景珊的话被生生打断了,怔愣过后,她疯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我,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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