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亭亭如盖的合欢树下,一男一女,对立而站,一人仰着头,一人低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却都望着彼此,那画面说不出的亲密,俊男美女,乍一看去,美好得恍若可以入画,可落在有些人的眼里,却是扎眼得很。
看不下去了,景珊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徐皎,蓦地转身疾步而去。
徐皎心里有事儿,自是半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景珊的存在,景钦却是蓦地转头,望了一眼景珊离去的背影,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第二日,宫里送来了不少压惊的补品,对于撷英殿那场火却没有多言半个字。
徐皎与景府上下也全作不知,都是平静地谢了恩。
又过了一日,徐皎又如常去了长公主府练习骑射,长公主也并未多提那日之事,只是操练起她来,更严格了。徐皎经过了这一回,也更是想要多学些本事,二话不说都是扛了下来。
等到离开长公主府时,长公主却又给了她一个人。
是个叫红缨的侍婢。
“这红缨是你红姑姑的徒弟,自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伺候人不怎么擅长,又是个不善言辞的,可唯独有一点,她自幼习武,又绝对忠心。有她在你身边,本宫往后也能放心些。”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徐皎自然只有乖乖将人收下。也好!虽然负雪也身负武功,可为防万一,一直藏着,可红缨就不一样了。她是长公主所赠,是过了明路的,有些事儿,正好派得上用场。
想到这些,徐皎欣然接受,“多谢母亲!”
“也别先忙着谢!红缨到你身边,还有另一个用处,便是督促着你用功,可别懈怠了,否则本宫可不饶你。”
徐皎笑容多了两分苦涩,都说严师出高徒,可母亲您……是不是也太严格了些?
马车出了长公主府,却是径自去了正华街。今日,天上下起了小雨,正华街上难得的冷清,马车直直驶进了街口,直到桐记夹缬店前才停了下来。
“生伯,我怕是要与掌柜的谈上好一会儿,你若闲得无聊,就去对面的茶馆喝茶等着吧!”徐皎给半兰递了个眼神,半兰立刻会意地上前给了生伯一粒碎银子。
生伯接了,谢过。
徐皎主仆三个则举步进了桐记夹缬店。
“景二娘子,您总算来了!”朵娜一见她,就是笑着迎上前来,“我还真怕景二娘子不来呢!”
“掌柜的诚心相邀,我与家中长辈商议了一番,得了应允,这才来走这一趟。”今日来这一趟,是在吴老夫人等人面前过了明路的,是因着昨日朵娜亲自登门求来的。
朵娜闻言,笑容更深了两分,“看来,景二娘子是给我送好消息来了。快些楼上请……”
朵娜将徐皎几人迎到了二楼雅间,又送了茶点上来,这才跟着在徐皎对面落座,“在商言商,景二娘子在我店里订制的那几款披帛我是真的喜欢,只要景二娘子舍得,定然能卖得很好。而我开的价钱,也定会让景二娘子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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