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恕已经转过了身,“你要么乖乖回平南王府去,将我想要的东西找到,带出来,要么……你我之间既然没有什么真心可言,那有些事……就只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赫连恕的手指意有所指地敲在桌面——徐皎的那张画像上,“你自个儿选吧!”
徐皎被这无言的威胁吓得头皮一紧,继而伤心地哭了起来,却不敢哭得太大声,咬着唇,偶尔溢出一两声呜咽,见赫连恕皱眉往她看过来,她连忙抬手捂住唇,看着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直往下掉,那个可怜啊……
可赫连恕只是皱眉冷冷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半点儿表示。
徐皎有些失望,之前他明明最见不得她哭的啊,难道也是做戏骗她的?
此计不奏效。徐皎识相地垂下了眼,哽咽两声,小声嘟囔道,“怎么能一概而论呢……我只是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而已,怎么就没有真心了?至少……我拼命救你,尽心教你凫水,这些是真的吧……”
那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某个耳聪目明的人一字不落地都听个清清楚楚,赫连恕目光灼灼往她看来时,她心虚地躲了开来,急急忙忙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趔趄,又龇牙咧嘴往地上栽了去,好歹扶住桌子腿儿勉强站住了,皱着一张小脸隔着裙子揉着下面的腿脚,朝着赫连恕笑得好不尴尬,“腿麻了。”
赫连恕没有理她,冷冷别过头去。
徐皎失望地望了一眼他的后脑勺,叹了一声,一瘸一拐地往屋外走去,每走一步,回头张望一下,真真是一步三回头,但直到出了房门,也还是没能等到赫连恕回头望她一眼。
果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死变态。
被她骂“变态”的赫连恕却是听着脚步声出了房门,这才将掩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的手松了开来,方才她险些跌倒时,就差一点他就忍不住伸手去扶她了……
赫连恕望着自己的手,一双眼眸深深,里头暗潮汹涌。
徐皎走出了门,却觉得有些不甘心,在门外磨蹭着,脑子飞速地运转,想想个主意出来,寻条出路,就听着屋内传来赫连恕扬高的嗓音,“苏勒,进来!”
“欸!”苏勒应了一声,好似早就等着召唤了一般,从转角处踱出来,与徐皎打了个照面,冲着她一笑,就进了屋子。
她在外头,瞒不过赫连恕的耳目,可他们在里头说什么,徐皎整个人贴在了门上,也没有听清楚半句。
直到听着靠过来的脚步声,她赶忙站直身子,转头就对上了苏勒一脸抱歉的笑,“徐二娘子,方才阿恕吩咐了,让我亲自送你去平南王府。”
徐皎急了,一边喊着“赫连郎君”,一边提着裙子往房门处疾走。刚走到门口,门扇却是“嘭”的一声在她跟前阖上了。
徐皎愣在当场,苏勒朝着她一笑,“走吧,徐二娘子,也好早去早回!”
徐皎的双肩倏地——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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