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越想越是憋闷得慌,赫连恕抬起酒囊又喝了一口,这才沉声问道,“如何?”
苏勒听他问起正事儿,也端正了神色,“和官府那头的消息一致,就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家,宅子是许多年前就置下的,月前才来人住下,都是深居简出,也未曾与人结怨。”
可他们都清楚,若只是寻常的商户之家,不会有这样的滔天祸事,更不会招惹来紫衣卫这样的牛鬼蛇神。
不过……“若是再要核查,还需些时候。”
这个结果并不怎么让赫连恕意外,甚至是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只能说,置办这宅子的那家人虑事周全,首尾也处理得很是干净利落,也更说明这绝非普通人。
而且……瞄了一眼似睡得不舒服,动了动,又嘟囔了两声,皱着眉又枕着手臂睡过去的少女,赫连恕眼眸微动,别的且不论,他敢肯定的是,这位小娘子与那座宅子,和那宅子里的人定然有所牵连。至于是什么牵连……
“阿恕,你想到什么了?”苏勒与赫连恕从小一起长大,察觉到了他这沉默背后的思虑,忍不住问道。
赫连恕举起酒囊,又咂了一口囊中酒,微眯眸子道,“我想到了大魏朝中近来最大的那桩事……”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是让苏勒面色陡然惊变,“你难不成是以为……”
“太巧了,不是吗?”赫连恕淡淡回望他,“眼下的大魏,除了与那件事相关的人或事,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惊动紫衣卫。而且,这位二娘子,也刚好姓徐。”
两人的目光一同落到少女那张被酒气蒸染,酣睡一如芙蓉般的脸,全不设防的模样,半点儿不知自己现下的处境一般。
不知是太涉世未深,还是太蠢,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居然深夜在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房里直接醉死了过去。
苏勒喉间悄悄一滚,“不过眼下这还是猜测……”
“猜得准还是不准,试一试就知道了。”赫连恕的语气仍是平淡舒缓,一边喝着酒,一边眯眼看着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皱着眉呓语的徐皎。
“若是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得还有用。若是不准,也没关系……不过,你知道的,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赫连恕一勾唇角,一笑间,让苏勒可怜起了浑然未知的徐二娘子。
一只小白兔,已经被按在了狼爪之下,这狼偏不想痛快吃了它,还要将它耍弄在爪下,还真是……恶趣味。
徐皎自是半点儿不知,哪怕是靠着酒劲儿睡了过去,却也是睡得不太安稳。梦里反复来去,居然都是芫娘、习秋等人的脸。
睁开眼,就是“嘶”了一声,徐皎捧着好似被人拿刀劈砍的头,切身体悟到了草原最烈的酒原来不是虚的。
小脸儿被折腾得没了血色,她捂着头低低呻吟着,就在这时,房门骤然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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