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礼数上前一板一眼,先给他行了礼,“不知王爷找我来,所为何事?”
李谨抬眼看着她,这些天他反复地想,沈冰清出事,想了很多种可能,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事是她做的,可那紫玉墨整个大齐独她一个人有。
“这个,你可熟悉?”李谨将一封信摆在小几上。
她欲伸手去拿,李谨又将信按住,“你不必看了,你只需要告诉我,熟不熟悉!”
否认不是办法,这信要是被他拿到太后手里,沈家危险!真是一步也错不得呀!
她趁着眼睛还不怎么舒服,又挤出两滴眼泪来:“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李谨有些迷惑地看着她,要说她心机深重,他是真不信,而且她也不应该有这样的能耐,可以把别人的笔迹模仿得这么像。
“那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只有全推到宋铭头上,“宋铭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收买了我院子里那个叫素兰的丫头,让她偷了我大伯母和大姐姐原先练字的字贴给他,我也是大姐姐出事之后才知道真相。”
李谨仍旧疑惑:“这上面的紫玉墨乃是西域贡品,统共就只有十八锭,全部被我求来送给你了,他怎么会有?”
“紫玉墨?”她假装疑惑,又做恍然“那是我送给他的!他救了我弟弟沈岳,我心中感激,也没什么好东西相送,看他闲瑕时喜欢画画,就把这紫玉墨送了六锭给他。”
如此,倒也说得通了。李谨看她脸上还挂着泪,心中愧疚,“露华,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的。”
她抹干脸上的泪,“王爷别说了,我很快就要嫁给宋铭,再说这样的话,不是叫人难堪吗?”
李谨把那封信紧紧握在手里,“不如我现在就进宫把这封信交给太后,让她做主,治了宋铭的罪,你再等等我,不会太久,太后一定会答应我。”
“王爷,这封信怎么治得了宋铭的罪?若是他不认,反咬我一口,我该怎么办?你肯信我,那是因为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可太后能信吗?更何况,那婢女还是我院子里的人,你这是想让我也搭进去?”
李谨气不打一处来,“谁叫你好好的,要去招惹这个宋铭?还跑去求皇上赐婚,现在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
“我那还不是叫你气的?你前脚还在跟我说非我不娶,后脚就改娶了我大姐姐,我一时糊涂,就嫁你最讨厌的人来气你,你要是还顾念着过去的情份,就该把这信撕了,别让我再受伤害。”
李谨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经不得她这么一激,果然当场就把信撕了个粉碎,“就为了气我,你就乱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太后让我娶你姐姐,我敢不听?现在你满意了?”
满意了!
她不得不再强行挤出两滴眼泪:“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王爷,以后我们还是不见面的好!”
她说完,带着木莲转身就要走。
李谨快步冲过去拦住她:“终有一天……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宋铭,到时候,这天下由我说了算,你也一定还是我的!”
“真有那一天再说吧!”
李谨伸手要揽她入怀,被她躲过,“王爷,你现在若对我逾矩,就是在逼我去死。”
李谨果然没再强求。
她太了解李谨,若说真心,他也不是没有,但他就是个无能的懦夫,前世他甘心做一个傀儡,一面联合沈岩做着伤害她家人的事,一面对着全身长满脓疮的她,四处请名医替她医治,毫不嫌弃她身上浓重的异味,与她在冷宫中同榻而眠。
出了如意楼,木莲差点瘫软,姑娘的事,她全知道,但她一个字也不能说,她闭紧了嘴巴,想让自己变成一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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