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瞪大了眼睛，那纸人全身灰棕色，没有鼻子没有眼睛，就像是牛皮纸上随意撕下来的一个小人，却活灵活现地扭着腰肢说话：“傻女人，听到了没有，你走来，让我来！”

话音刚落，纸人一转身，像复制黏贴那般变出了第二个一模一样的身体。

下一秒，刚刚变出来的身体当着顾舟的面，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大变活人？

顾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喉咙像是火烧一般干咳了起来。

原本就狭窄的阳台上，躺了一个，半跪着一个，凭空出现的第三人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你先进去，别挡着！”

顾舟哦了一声，匆匆退出了阳台，眼神却寸步不离，还好自己是个胆子大的，否则这一晚上都不知道被吓死多少回了！

“小五，你能不能行？”窗台上的纸片人开口调侃到。

已经化成人形的小五戚了一声，转身就扛起了烂泥一般的秦禹霄，从阳台上走进来，问都没问径直把人送进了正确的房间。

这么轻车熟路的模样，简直就是在自己家一样，顾舟额头上的冷汗又多了几颗。

她蹑手蹑脚地跟在几人后面，秦禹霄像个麻袋一样被随意地往床上一扔，变成人形的纸片人抬起他的头，像是塞了一颗东西进他嘴里。

这么粗鲁的举动，一点都不像对待一个病患。

“喂，小舟舟，你进来！”陌生男子朝着门外暗中观察的顾舟挥了挥手。

什么情况，小舟舟？咱们很熟吗？

顾舟一脸黑线扶着门框往里挪了一步……

对，就一步！

“秦将军灵力消耗过大，暂时晕了过去，你不用担心！”小五开口说道。

顾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担心个锤子！

“除了身体发热，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症状，你多给他喂些水，就可以了！”

顾舟继续点头，喂水，这个她会！

“小五，快走了，还要回去给大人复命！”另一个纸人不知何时竟然跳到了顾舟的肩膀上，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吓得顾舟死死抓住了门框，恨不得手指都嵌进去。

小五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顾舟一阵，在那双大长腿上停留了几秒，转身又变回了纸片人。

“都是因为你，秦将军才晕倒的，等他醒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还不等顾舟反应过来，两个纸片人已经跳出了窗台，消失在了黑夜里。

哇靠！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想安安静静薅羊毛，赚点外快都玩得这么大吗？

……

还好第二天不用上班，顾舟看了看手机，都快1点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去厨房里倒了一大杯水过来。

再进来的时候，秦禹霄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但还是没什么力气半躺在叠在一起的枕头上，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床板，面容有些扭曲。

“醒了啊！”顾舟松了一口气，快步把水递了过去。

秦禹霄端着水杯直接一饮而尽：“再来点！”

靠！水桶么？

顾舟索性把装凉开水的玻璃壶整个端了过来，秦禹霄也毫不客气继续一口干了！

顾舟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有没有摔伤？”秦禹霄反问到。

摔伤？

顾舟脑子飞速转了转，这才想起他说的好像是酒吧里被那个高个子推的那一把。果然那些凭空飞出来的西餐刀，就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你是不是有……”病字还在嘴里打转没有说出口，顾舟却发现秦禹霄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腾腾升起的怒气竟被瞬间浇灭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秦禹霄点了点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顾舟伸手摸了摸，整个人烫得离谱！

冷水都被他喝光了，这可怎么办。

“那个……”秦禹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想喝奶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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