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路来到南城石府,在马车里,周义发现沈洛然神情不太对:
“沈主事,从刚才开始,老大哥就发现你神色不太对,是不舒服?”
沈洛然急忙掩饰:
“没有没有。”
心却猛跳了几拍。
周义在刑部三位主事中年龄最长,家里一妻,两子都已成年,因为小儿与沈洛然同龄,周义几乎把沈洛然当成女儿。
周义早就察觉沈洛然与萧晋南关系不一般,今日不痛快因为萧晋南?
周义咧嘴笑。
“周主事,你说两个人相处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信任最重要,就像我们查案,有些人说的话我们相信,就会按照这个方向去查,有些人第一眼就怀疑,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沈洛然眼望窗外。
“是不是信任一个人,就会没有秘密?”
周义笑了:
“这就……是不是有点绝对?”
沈洛然抬高声音:
“如果相信这个人,心里有什么事都不要闷在心里,否则别人怎么知道?”
周义摇摇头:
“不全是这样,可能有些你认为很重要的事,别人觉得无所谓,没必要分享,我想夫妻之间也做不到完全事无巨细,全都了解。”
“不是,我的意思是信任!”
沈洛然鼓起嘴,有点气哼哼,刘越知道沈洛然从萧晋南房间里出来就不开心,调侃道:
“要不要刘大哥去问问晋阳王爷,怎么惹怒了我们的沈主事?”
沈洛然脸上有些挂不住。
周义笑道:
“王爷那个人虽冷,但是接触这段时间却发现他很好相处,我听说晋阳王身世非常坎坷。”
刘越接过话题:
“沈主事年纪小,可能不知道,当年皇宫一场大火,他母妃没了,我记得当年京城举行了盛大的法事,可是后来五岁的小孩被流放,说是克死他母妃。”
周义点点头:
“差不多十九年前吧,我那时刚来刑部任职,也才二十多岁,养心宫失火烧死淑妃,当时轰动京城。”
“可不是,我那时才十多岁,我都知道,反正当年流传三皇子是个不幸之人,不光克死母妃,连他外祖一家因为他寄养,都在不久后落败,你说多邪门。”
虽然生着萧晋南的气,可是听着别人如此议论萧晋南,沈洛然心底非常抵触。
“王爷不是刘主事说这样,他上战场杀敌,拿回淮夷的义和书,当初带兵无一损伤,怎么会是不详之人?”
周义和刘越见沈洛然情绪激动,哈哈大笑,刘越笑着道:
“看吧,就说沈主事把王爷放在心底,这也说明,对人评价要与人慢慢接触,不能听别人的,我就觉得王爷人不错。”
周义也感叹:
“说得就是,王爷没来刑部前,外边传言他暴戾,带兵时对看不顺眼的士兵说杀就杀,可是上次见晋阳军纪律严明,大家对他十分敬重,我觉得传言有假。”
“来刑部以后,对咱们也很客气,没有高高在上,所以沈主事到底因为什么生了王爷的气,说来听听?”
这次沈洛然摆摆手:
“你们在说笑我……”
马车里传来笑声,周义道:
“两个人什么最重要呢?还是互相迁就和体谅,在有情的基础上,才能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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