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莫急这会真急了,双手双脚被固定无法挣脱,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灵气还是无法调动,一运气这些灵气就在身体里乱撞,皮肤便刺痛起来。
吴莫急的父亲以前是个急性子,所以父亲才给他起了这名,望他日后能遇事不急,天边的云彩都被染红,这才三个时辰,就快要了吴莫急的命。
吴莫急唯一想不通的便是那小子是怎么把自己放倒的,他甚至没点感觉,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恢复便是一盆凉水。
不对啊,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莫名其妙的就栽跟头!
吴莫急想不通,他纵横江湖那么多年,虽然算不什么高手,但对象术的修炼是高手中的高手,出了名的跑得快,平日里他都靠着帮人调查盯梢来谋生。
半年多前吴莫急接了这委托,他只需要盯着甘家的后院菜地,看清楚他们怎么解印即可,记背读写也是吴莫急的一绝。
这次的委托是良奇州宗门府,和天谕州的道衙府一个性质。
委托价是五十两金子,其他事吴莫急不用管,吴莫急想赶紧赚一笔,然后更换下机关法器里的部件,用更好稳定性更强的材料来加强机关法器。
原以为会像历次那般轻松,结果现在栽了个大跟头。
“早知道把武器带来了。”
良奇州的很多修道者善用机关武器,不管是法器还是兵器,都能贮存大量灵气,只需使用者知道机源的术式即可,战斗中可以极大的降低自身灵气的损耗。
吴莫急是头一次来这天谕州,这地方就好像回到了一百年前一样,开始他是极不适应的。
这次任务让吴莫急伤透了脑筋,每天望着甘家人,他们就是不到菜地来解印,吴莫急已望眼欲穿。
昨晚他看到甘雄喝醉了,来到菜地,本以为他要解印,结果甘雄在菜地里耍起剑来,一直在胡言乱语。
结果等了一宿甘雄也没解印,反而高歌了一个时辰。
吴莫急撑不住便睡去了,直到午后惊醒,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抓住了,而且那小子看得到吴莫急,他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吴莫急笑不出来了,手脚越来越麻,失去知觉,他只想伸展四肢,这念头越来越强烈。
吴莫急想翻转身子,却无法动弹,他左侧卧着,身还加了固定物。
“杀了我吧。”
吴莫急再也忍不住了,门开了,老王头走进来。
“吵什么吵,要么老实交代,要么这么晾你几日。”
吴莫急头皮发麻,他嚷嚷了起来,老王头从角落里拿了一块布,过去直接堵住吴莫急的嘴,一股腥臭味让吴莫急剧烈干呕了起来。
老王头离开后,吴莫急挣扎起来,一用力浑身就难受。
吴莫急是不可能交代的,毕竟一旦交代了,他就等同于卖国,这可是大罪,现在吴莫急只能认栽,只要灵气恢复正常,吴莫急也想好了逃跑的办法。
外面响动声很大,似是有什么事,吴莫急愣着脑袋,闭眼细细听着,人很多,只言片语间好似提到了仙威。
此时的甘家府外,源石灯挂满院墙,甘家的人正在搭台子,周围都是些修道者,在落日前甘家放出了消息,今晚甘家会展示下仙威,这可是大事情。
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从魔门三郡骑着飞妖而来的修道者,甘雄在一旁指挥着,陆择羽已经去了羊肉摊吃东西。
甘雄的目的很明确,一来是为了告诫那些想要打甘家仙威主意的人,二来则是想要查出是谁想要盗取仙威。
甘雄打算先展示仙威,再当着众人面把仙威给陆择羽带回盘岐宗,然后他一路带人跟着陆择羽,想要仙威的人自然会露面。
这一石二鸟之计,简单粗暴,但却很有用,现在陆择羽风头正盛,盘岐宗名声在外,再想要也不可能去盘岐宗抢。
甘家府外的大街,人头攒动,甚至要比萧渊结婚当日要多,不少附近听闻了消息的人也来看热闹,毕竟仙威这东西,寻常可是看不到的。
江湖对于修道者们最有吸引力的东西有两件,都与登仙有关,登仙成功者,一定会留下仙威,而登仙失败者,可能会剩下一些骨头,两者对修道者们而言,都是这人间必看必争的极品中的极品。
看着台子搭建得差不多,甘雄差人去叫陆择羽,而他则回身进入府邸内,打算直接把仙威拿出来。
亥时一到,甘雄端着一盖着黄布的台子出来,陆择羽无聊的站在台子,场面倒是很安静。
“陆兄弟,久等了,待会我展示完后,你就把这仙威带回盘岐宗,交给我三姐。”
陆择羽点点头,打着哈欠揉着眼,他有些犯困。
“诸位,这便是我甘家的仙威。”
一个个人瞪大眼,伸长脖子,人群开始涌动起来,有人甚至爬到了屋顶,一些人则见缝插针的往台子边钻,甘家的人墙护卫们被挤得连连退步。
甘雄揭开黄布,是一个有着红色术式的摆台,台子边缘有密密麻麻的道文,有人看了下,觉得很是奇怪,因为无论怎么按顺序方位来排列,这些术式和道文都不沾边,看着很怪,这根本就无法组成一个完整术法的。
最让很多修道者奇怪的是,水火风雷土木,相生相克的排列完全被打乱,水火风雷土五种术法的基本结构是很常见,但唯独木找遍整个天谕州,也没几个会的。
甘雄恭敬的站在摆台前,先是跪拜,随后解开裤腰带,不一会就露出了身,甘雄的胸口纹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圆方和三角堆叠在一起的术式,有明眼人看出端倪来。
甘雄身纹的术式正好对应摆台的术式,原来是双重解印,这可不是简单就能构建好的,要梳理好两个原本就毫不相干的术式结构,然后两个术式还得相生,才能发挥作用,两个术式得同时启动。
甘雄的身流动着气流,众人感受到他充盈的灵气正流淌出来,不少人惊呼了起来。
陆择羽来了精神,望着甘雄身体表面的术式图案开始泛光,而摆台的周围,也在微微泛红。
白与红交织在一起,随后红色渐渐淡了,变成了粉色。
呲啦
摆台一道雷光乍现,紧接着一股剧烈的气息从摆台冒出,只是一霎那,不少修道者都握住了手中的剑,目瞪口呆的望着,有人吞咽,有人擦汗。
刚刚一瞬,在场的修道者们都看到了幻觉,有人举剑刺来,所以他们才握住手里的武器。
陆择羽不以为然的望着,他看得到一个老头,举着一柄剑,此时老头转过身,泛着金光的眸子望着陆择羽。
“你不是九羽仙尊门下的陆择羽吗!”
陆择羽挠挠头,站起身来抹了抹眼睛。
“我眼花了。”
摆台出现了一个老头,半透明,一袭白衫,负手而立,手中有一柄剑,雷光穿插在他身,老头眼中泛着金光,隐约可见流动的紫气。
陆择羽倒是发现,这老头一出现,附近的灵气开始疯狂的聚集,随后不少修道者都感觉头晕目眩,有人甚至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还没战斗灵气竟就要把我们淹死,这便是仙威吗!”
一名拄着剑在支撑着的修道者感慨道,他脸色很差,已有不少人倒下了、
“请诸位远离二十尺,便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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