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后正在作画,见她进来,立刻屏退周围的宫女,然后抬脸冲她温和一笑,招了招手:“你终于来了!来,到本宫身边来。”
童青青冷不丁见对方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转了180的大弯,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茫然的杵在那里望着她。
“你上回说的玉坠,就是这个吧?”皇后见她没有上前来,又温柔一笑,说完,她把沾着彩色墨汁的画笔递给站在一旁的宫女桃子,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用红色锦缎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黄绿色的玉坠便赫然呈现在童青青的眼前。
童青青上前一步,一眼就认出那正是自己丢失的玉坠。因为那半只凤凰形状的玉坠上串着的,正是周氏亲手编织的红色如意结,如意结上还串着两颗名贵的珍珠,上面分别刻着“清”“芷”二字,浅浅的,字的颜色与珍珠的颜色很是相近,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哪来的?”童青青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先告诉本宫,你之前说的,是不是这块玉坠?”皇后望着她,语气十分温柔,与上一次见她时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她的变化,童青青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默默的望着那块玉坠,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块玉坠,就是你的吧?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皇后笑了笑道,“其实,我已查出你真实的身份,你并不是从外地来投奔王大夫的远房亲戚,你是苏家的大小姐,本名叫童青青,今年十五岁,现如今住在赵王府,和你一同住在赵王府的,还有你的妹妹和弟弟,对吧?”
童青青一听,顿时愣在那里,只讷讷的望着笑意盈盈的皇后,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放心,你的身份本宫会保密的,来,坐到本宫身边来!”皇后说着,便向她招了招手。
“奴婢不敢!”童青青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忽的一下跪在地上,埋头说道,“皇后娘娘贵为国母,而奴婢身份卑贱,奴婢怎敢与皇后同坐!”
“不要紧,本宫让你坐过来,你就坐过来!”皇后十分怜爱的望着她,又道,“还有,以后在本宫面前,你不必自称奴婢!”皇后说着,竟站起身,亲自走上前将童青青从地上扶起。
童青青受宠若惊的望着她,心里已隐隐猜到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只愣愣的跟着皇后走到书案前。这时,童青青才看清,皇后刚刚画的,竟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小婴儿看上去胖乎乎的,双眼微睁,似睡非睡,小小的嘴巴微微张开,似笑非笑,看上去十分惹人爱怜!
“皇后娘娘画的这个婴儿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就跟真的一样!”童青青望着那幅画,不由得惊叹道。
“是吗?其实本宫以前对画画是一窍不通的,也不感兴趣。可自从本宫的孩子降生以后,本宫就迷上了画画,单单是画这婴儿,本宫就画了不下一千遍。”说到这里,皇后的眼里突然有些湿润,她转过身,好似在自言自语般又喃喃说道:“本宫担心若不常常画,就会忘记这孩子的模样!”
童青青望着皇后的背影,突然觉得那背影除了雍容与华贵,似乎还隐藏着些许落寞与沧桑。她扭过头,再去看那纸上的婴儿时,一种说不出的心酸竟莫名的从心头涌起。她猜想那上面画的,应该就是皇后的女儿了,可皇后的女儿,真的会是自己吗?
“本宫今日越看你,就越觉得你和这婴儿有几分相像,”皇后突然转过身,十分慈爱的望向她,“你说,是不是冥冥之中,我们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渊源?”
还未等童青青开口,皇后又突然道:“本宫想收你为义女,你觉得如何?”
“义女?”童青青怔了一怔,有些迟疑的望向对方充满期待的双眸,不置可否。
皇后见状,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难掩的失落,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亲和的笑容:“没关系,你不用马上回答!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本宫便好!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常常到宫里来,陪本宫说说话?”
不知怎的,童青青又扭过头,望向那画上的婴儿,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皇后见她答应下来,不禁喜不自胜,眼眶又一次悄悄湿润了。她立刻吩咐红桃去让御膳房多准备几样菜式,她想邀童青青共进午膳。
可童青青心里惦记着另一个人,她怕自己再不回去,那个人会担心得直接闯进长乐宫,于是便找借口拒绝了皇后的邀请。皇后再三挽留无果后,便也只好答应了,临走前,还将那块玉坠亲手给她戴上。
出内殿时,皇后拉着她的手,热泪盈眶的注视着她,许久,才哽咽着道:“孩子,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童青青虽知皇后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见对方突然对自己这般关爱有加,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谢谢皇后娘娘的关心,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罢,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皇后仿佛听出她话中有话,手不由得僵在那里,片刻后才喃喃道:“是啊,不管是开心还是痛苦,对还是错,过去的,终将已成过去!再怎么懊悔,再怎么放不下,也是再也回不到当初的了!”
出了长乐宫,没走多远,就见一个美艳妖娆的女子扭着细柳般的腰肢袅袅娜娜的从对面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排宫女,皆低着头,一脸的谦恭,一眼就能看出此女在宫中颇受宠爱。
童青青忽然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眼熟,等对方再走近一些,她终于看清,那芳华绝代的女子便是当朝太子的宠妃吴良娣。
她不想与对方起什么争执,便低着头往旁边让了让,想等对方过去了自己再走。不料,吴良娣却一眼就认出了她,立刻便停下了脚步。
吴良娣缓缓走到她跟前,端详着她的脸,翘着兰花指拿着丝帕掩面嗤笑了一声,接着阴阳怪气的问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就是赵王身边的那个狐狸精吗?怎么,今日一个人进宫啊?赵王没陪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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