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你们不招,你们的家人就能安全的活着吗?”他继续说道,“假如我放出消息,说你们已经招了,那派你们来的那位主子,他凭什么就会相信你们没有招?你们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得可怜!”
“不,他会相信我们的,他很清楚我们对他的忠心!”那名年长的男子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般猛的扑了过来,死死的抓着那把他拦住的铁栅栏,红着眼睛低声嘶吼道。
“哼,那你说,他相信那假道长的忠心吗,他肯定相信,不然也不会派他前来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可有忠心就一定不会招供吗,那可不一定,因为他知道,根本没几个人能熬得住地牢里的刑,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着急的让你们冒险前来营救!你说是不是?”赵子熠双臂抱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你真是太阴险歹毒了!”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手指着他颤声骂道。
“我阴险歹毒?”赵子熠望着他,不禁苦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我根本没得选择。如果这也算得阴险歹毒的话,那我认了便是!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表情认真起来,“你们有得选择,你们的命,你们家人的命,全部都握在你们自己手中!”
那名男子听了他的话,内心仿佛略有所动,他干瘪的嘴唇微微发颤,呆呆的望着对方,没有吭声,似乎正在思考。
“大哥!”那名脸型消瘦的男子冲他喊道,“你不要听他的!我们落到他的手里,就已经别无选择!你别忘了,我们的家人,都还在谁的手里!只要我们敢说出一个字,那他们就都活不成了!”
“如果你们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但是,如果你们肯供出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我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们的命,还有你们家人的命!”赵子熠望着他们,语气淡淡,可深深的眸里却满是诚恳与笃定,“相信我,你们只有跟我合作,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才会有一线生机!”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明天答复我!”赵子熠说完,转身就大步的往外走去,一旁的曹骆骐也紧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这个呆了几天几夜的地方。
路过那些东倒西歪正呼呼大睡的狱卒们时,赵子熠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抬起一只穿着土黄色牛皮短靴的脚,重重的踢在脚边一个狱卒的背,那个又高又壮的狱卒顿时像皮球一样在地滚了好几圈,可却依旧没有醒来,依旧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依旧任那哈喇子流了自己一脸。
赵子熠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仿佛是凝聚了地牢外的一抹淡淡的夜色,他眯起眼睛厌恶的扫了扫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冷冷道:“这帮酒囊饭袋,留着还有什么用?全部革职查办,重新换血!骆骐,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表哥!”曹骆骐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又跟着他继续往外走去。
出了地牢的大门,赵子熠远远的望向那一望无际的天边,那里,已露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那是光明即将来临的征兆。
他眼里淡淡的血丝显得他有些疲惫,可他的嘴角却还是微微向翘起,他相信,能拨开他心中那团迷雾的那片光明也即将到来!
待回到他住的那座没有名字的小宅院里,天也才灰蒙蒙亮。赵子熠与曹骆骐安静的往东厢房走去,路过西厢房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瞥了一眼,突然发现西厢房靠近走廊的那扇窗户没有关。
他的心瞬间一紧,在他的记忆中,那扇窗只有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才会打开,可这时天还没亮,它居然敞开着,实在有些不合乎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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