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鼓声一直没响,许央很平静的等着。只要那些拉弓的弓箭手不困,那就耗着。
“不打?”
江夏也觉得不正常了,一鼓过后很久了,将自己三人包围起来的这些军卒,差不多得有三千吧,居然就这样看着不打。
“你很愿意闻马屁?”
田丰呛了一句江夏,继续保持警惕,一左一右守着许央。
耗了有一阵吧,反正许央看江夏在马背上都来回蠕动个不停了。
“打不起来了?”
江夏真的一点耐心没有。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主公十五六的少年都比不上。田丰也懒得搭理他了。
“应该对方想到了惊马闯关,舍不得这些战马,一时没法下决断吧。”
许央也不确定,看当下的形势,只能这样考虑。
就是不知道对方准备耗多久,实在耗不起时,自己一方说不定就得先下手了。就是这些战马,许央也有点不舍,好不容易休养好了,浪费了那么多粮食,就这样作为惊马去闯阵······过后能收回一成也难。
这才叫对峙,比耐心。
“唉,到底打不打?吃饱了撑的在这堵爷爷?不打就让开,要打就快点!”
江夏憋不住,请示了许央,直接叫阵了。不过,江夏并没有傻乎乎的上前叫阵,还在战马群中间,还守着许央,就是嗓门大了些,对着前方喊话。
本来以为江夏的喊话能激怒对方,毕竟是三千对三个,被三个人的一方这般挑衅,对方应该是压不过火的。
江夏叫骂了半天,对方还是照旧,二鼓还是没响。
“真是怂货!”
江夏都叫累了,嗓子都哑了,灌了几口水,似乎想驱马向前。
“就等你这傻货冲动呢!”
田丰又呛了一句。
许央很有耐心,也大概猜透了对方的意图,无非是想试试己方是不是看重战马而已。
是看重,但是在危及到生命,就不在意了。
既然想耗,那就耗着。
挺没劲的,特别是这样相互靠眼睛瞪着的比斗。对方的弓箭手都替换着歇手了,还真是有耗的意图。
许央手里的石子蹦出去了,很快,直接打中了最前面的一匹战马。那战马一声嘶鸣,前蹄跃起,疯了一般向前方冲去。
前面围着许央三人的队伍,来不及请命,赶紧闪开,躲避这惊马的冲击,一条三尺宽的通道就这样闪开了。
这也算投石问路吧。
然后,许央就扬起手,让田丰和江夏也同时扬起手,手里的石块应该对方能看清。
就在此时,许央预料中的鸣金声响了。
“主公,你说他们会放咱们过去?”
“不一定,不过既然他们想的是战马,那就有得谈。”
果然,对方也是想谈谈。就在鸣金声响过之后,两侧和前后的队伍里有了旌旗招展。
大隋的旗帜,只是将军旗那硕大的“李”字,让许央懵。
在河东,在朔方,“李”字将军旗,不是李家又会是谁?
不仅许央,就是田丰和江夏,也都愣了一愣:“主公,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就是李渊,这些战马就是投奔李渊的投名状,结果还没接触,倒是先杠上了。
“没事,咱不是还没冲突吗?”
希望后世的记载是真实的,希望那些史学家对李渊的评价是客观公正的。
前方的队伍闪开了,宽度比避让惊马大很多。
这是摆谱,许央眯着眼看着那闪开的通道。就见一银甲将军缓缓的从队伍后方走出来······
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倒是生得一副好摸样,乍一看就让人觉得挺有威严。
“昨日有斥候奏报,山野间见五百骑北上。本将不敢怠慢,召集部署,在此设伏,以求全歼来敌!”
“却是这般的五百骑!呵呵,敢问,我大军出动,耗费无数,无战功,无收获,此事该如何处置?”
你倒是报家门呀!
对面的将军一出场,就嘚不嘚开始讨价还价了,连个家门都不报。
这让许央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