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奶这话说的,村民们下地干活还有锄到脚的呢,难不成以后庄稼都不种了?厨子做饭还有切到手的呢,那以后饭也不做了?就咱们株洲县的县令断案出了错,还有刁民去衙门大闹呢,难不成朱县令连官都不做了?”李怜儿一连三个反问,说的老王氏哑口无言。
李怜儿继续道,“就算奶乐意一辈子吃糠咽菜过苦日子,但我们这些小辈可不愿意,我们老李家的门风,从这代起非得改改不可!”
老李头听的热血沸腾,不断点头之际,又听道李怜儿道,“对了,爷,我打算送旺才和志祥去四海学塾识字念书来着,不知道爷意下如何?”
老李头一怔。
老王氏撇嘴道,“整天的瞎折腾,那学塾一年得五两银子呢,咱家读的起吗?有本事你出束脩?”
“没错,我出束脩,”李怜儿道,“识文断字,参加科举,光耀门楣,这些咱老李家都会有的。旺才和志祥只要想念学塾,并且认真读,我一定会供到底的。”
“好好好!”老李头被李怜儿的这番话说红了眼睛。像他们这种世代耕农的村户家,要想出人头地改变门楣,只能念书考科举,但他们老李家从来没人念过书!为啥?穷呗。
供养一个上学堂的娃,且不说束脩,单是笔墨纸砚常年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而且家里还会少个劳动力。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家的丑怜竟帮他给实现了。
只要一想到他们老李家也能走出个读书人了,老李头的脊梁都挺直了,“成!怜儿是个有成算,有远见的孩子。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李怜儿只要能做主的,就不用给爷说了。”
古招娣一听到李怜儿要供李志祥上学塾,原本还想着李怜儿偏心二房的那点心思也没了,笑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老王氏虽不懂那么多,但也打心里头敬畏读书人,知道读书识字是个大事,她看了李怜儿一眼,嘴巴闭的紧紧的,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那行。待咱们吃完晌午饭了就回家,至于二叔二婶,还有文才遇才以后就住到镇上了,”李怜儿道。
老王氏翻眼瞅了瞅老李头,半响才道,“那啥,这里房间也多,二柱四口子也住不完,就让小燕留下来吧,她也能跟着帮红妮打下手。”
扯着老王氏衣袖的李小燕狂点头,“爹,就让我留下来吧。”
要是以往老李头肯定直接就点头了。现如今却看向了李怜儿。
李怜儿只想发笑。就李小燕那性子,还打下手?不帮倒忙就成了。她不可想自己辛辛苦苦折腾起来的铺子被李怜儿瞎搅和了。
李怜儿道,“不是我不让小姑住下来,主要这铺子是做买卖的,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小姑一个女娃子抛头露面不好看。这镇上又不比我们村子,到时候人家就该说了,那老李家是没男人了吗,让一个小姑娘进进出出的。”
“过两天旺才和志祥再来镇上念书,逢休息日肯定也要过来,二婶还要忙活铺子里的事,再多个小姑,我怕到时候会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