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坐在了椅子上,舷窗外的暖光照在他身上有明有暗,窗外的海鸥盘旋俯飞,航船的汽笛低鸣响彻,浪涛在无尽的湛蓝中掀起道道白色的痕。
“好久不见了呀,老师。”那个人抚了抚帽檐,酒红墨镜里的眼睛上下细量着眼前的老人,“六十多年不见了,昂热老师您也有一百三十岁了吧,风貌还如当初啊。”他沙哑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有着岁月的沧茫,他也很老了呀。
被尊之为师的老人感慨的打量眼前这位曾经的学生,不由回忆起多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听说,这么些年,你环遍了全球?前年我还听一个友人看到你在非洲草原骑狮子,去年又听说你在加拿大当黑帮教父,你这一辈子倒是潇洒了啊。”
来者乐呵呵的笑,“这还得多亏昂热老师在1942年把我从枪林弹雨里捞出来,不然,我可没机会享福咯”
“你也快七十好几了,不找个村镇埋名隐姓,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全世界找你所谓的救赎?话说你找了这么久,救赎你的东西在哪呢?”昂热也笑了。
来人脸上是亚洲人的面孔,胡须凝成小辫一身斑斓十色的漏胸衬衣,五颜六色的花斑裤衩泛着石兰花的香,他一身的阳光味,仿佛刚从法国某热亚海滩中旅游而来,深深叹了口气,“找得到万事大吉,找不到的话,那恐怕就只能等我老死了…才会停下寻觅的步伐吧。”
“阿托,你要找的救赎到底是什么?全世界找女人么?你这副打扮简直像极了日本动漫《七龙珠里的龟仙人,都是淫贼!我就奇怪了,我昂热身边能亲近的人,怎么都像守夜人那混蛋,一样的淫秽色情。”昂热没好气的说,“至于七龙珠,这是一个叫芬格尔的D级学生推荐给我的,今年那人也该毕业了吧。”
那人耸肩,“龟仙人?日本人那群战争狂会有如此的想象力,游遍世界,看来我还是与这个时代脱节了啊,嗯,也好久没去日本了,有机会去看看吧。”
电话响起,阿托适时候的闭上了嘴,昂热接通了电话。
“校长,那个孩子已经入校了。”
对面昂热端捧红茶的人,那人慢条斯理的品味了一口,随后呼出热气:“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啊?”校长说。
“看样子的确很棒啊,可也只是看样子而已。”电话那头的人将最后两个字念得很重。
“您应该清楚,那个孩子的血统并不稳定……”
“行啦,曼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可以认真告诉你,并不是这样。”校长打断他的言语,慢悠悠地给对桌的人沏茶,白腾腾的热气冉冉升涌,茶香清新入鼻,让人不自觉浑身都松懈了许多。
“可如果一位优秀的军人随时面临着堕落,这样对我们也是一个威胁!”
“他的优秀不单单是指血统,况且他也并没有突破临界血限,虽说临门不过半脚,但你有没有发现,那孩子的本性可以完全压过龙血的侵染?你还记得九年前的挫败吗?”校长自顾自将茶盏里的水分成三口饮尽。
“没人会忘记,刻骨铭心。”
“我们学校本来是培养军人的军事堡垒,可经过那一次战役,训练有素的将士们皆数团灭,我们不得不改变学院的教育方针,我们要得不是军队,而是培育出,可以和纯血龙类正面厮杀,是一个为屠龙而生的天才!”校长的话变得沉重。
电话挂断,对面的老人问,“是你们学校新入学的学生吗?”
昂热笑了笑,“一位很有屠龙天赋的学生。”
“那老师你拿他,与当年的我对比对比,谁更胜一筹啊?”老人笑嘻嘻的说。
昂热怔怔的看了自己这位学生一眼,老人是昂热第一位亲招的学生,回忆起两者的相遇居然是在二战时日军的炮火中,昂热救下了那个即使全身淤血也要冲锋的红军少年,“那个学生更有天赋。”最终,昂热校长说出答案。
………………
“好啦不闹了,咱们回宿舍,恰好你跟我在同寝室!”芬格尔揣回手机,做贼一样四处张望,“应该没有学妹学姐在附近,你现在的名声传遍了,估摸着有大部分人会在宿舍旁边蹲你。”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牧长丰没好气。
这是一条通往男生宿舍的捷径小道,地上铺满了绯红的鹅软石,踩在上面有种按摩的阵痛,旁边移植着一片密茂的青竹林,黑影婆娑间可以见到在竹林中窜动的飞鸟,风幽幽吹过,飒飒的声响中掉下了几片带黄的竹叶,然后粘在芬格尔的脸上。
连忙扯下竹叶,芬格尔声音真挚,“师弟,这就是机会呀!想当初你师兄我也是一代猫王,我也曾有过你现在这样的烦恼,只不过如今过气了而已啊,唉,也是后悔呀,现在后浪推前浪,你不就是新一叠的海浪吗?”他眺望远方,好似怀念那已逝去的青春。
牧长丰心说见鬼吧,兄台您现在这比流浪汉还流浪汉的打扮,放在中国都可以去打狗棒进污衣派了,拿个破碗蹲在街上守一天,保准一天饭钱就管够。
“嘿哟,知道师弟家境寒苦,机会不就来了?我们学校什么大贵族与首富的闺女,萝莉御姐,文艺女青年,皆有尽有!”
无声叹了口气,牧长丰扭头不看芬格尔了。
刚走出捷径小道,打开古典别墅般的大铁门,牧长丰忽然感觉身后有风啸声划来!
他身形敏捷,动作连贯且迅速,直接将飞来的东西给抓住了。
芬格尔像个受惊的小女生一样正欲捂嘴惊呼,可看到来人,他却把嘴闭上了,“你,你们先聊哈,祝你们愉快!”
然后他就一溜烟的小跑进了宿舍区,瞬间就看不见了人影。
牧长丰惊诧莫名的看着被自己抓住的篮球,然后又看到所来之人……
PS:晚上应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