もうFriend きれいだよFriend
(已经是朋友了,多美丽的朋友)
このままでFriend やさしく
(从现在开始,温柔地变成朋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坐到了他身边的两个铁座上,老人沉浸在音乐里仿佛回想起当初,女人看着腕上的劳力士,正在等待时间。
曲目锋转,广播喇叭里换做了一首悠缓的纯乐,似风如幻,像是捧在手上的泡影,抓住了也似没有抓住。久石让的《The Rain》
“今天机场广播室里的人吃错什么药了。”牧长丰有些烦,总感觉在这座城市里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可又忘了到底是什么事,心里空唠唠的。
“牧长丰同学稍安勿躁,我们的航班马上就要到了哦。”古德里安这个老人满是神采奕奕,这股精气神仿佛可以精神到永久,真是不知道他年龄是多大。
柳桂芹看了眼牧长丰,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很期待接下来的生活吗?”
“期待?多多少少有点吧,但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迷惘。”牧长丰透过玻璃墙远眺落暮下的大厦高楼,忽然觉得这是那样的美,或许这座城市在他心里本来就是美丽的。
“登机了。”柳桂芹起身,牧长丰也站了起来走向前方,感受着后面涌动的人群,他近乎已经进舱门了,可……
“儿子!儿子!”
他敏锐的耳力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但又仔细一想,这里怎么会出现那个男人呢?
“牧长丰!牧长丰!”这次那个人换上了菜市场标配的一百元大喇叭,声音洪亮似龙吼。
牧长丰察觉到了后面的嘈杂,他猛然顿住了脚步,往回跑。
“儿子,儿子!我知道你在这里!爸爸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儿子!去了国外好好读书,爸爸永远都会支持你,爸爸爱你!”那个男人提着喇叭音量开到了最大,声音吼到嘶哑,最后竟然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安检处的保安们拦下来这混淆进来的俩人,然后就纷纷手足无措的懵住了。
一个满头黄发一看就是个街头混混的人不屑的切了一声,“弟弟这是出国留学,你在这哭什么丧,晦气!啊哈哈,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们打扰了打扰了。”,然后他就举着一个大牌子,最终与赶到登机口的牧长丰两两相望。
“弟弟,一路顺风啊!”他的声音洪亮仿若气沉丹田,如雄狮咆哮如巨龙嘶吼。
那举着的牌子上写着‘等你回家’
广播催促着,时间已然不足以让他们重聚,牧长丰转身只留下个背影,他高高的挥了挥手喊了声:“知道啦,烦不烦,保重!”
伴随着音乐《Friend》的再次响起,如山风似海哭,群生万众皆是离离合合,最终只能道出个“再见。”
“さよならだけ言えないまま
(只能说再见,其他都说不出口)
きみの影の中にいま涙がおちてゆく
(我的眼泪如今掉下来,坠落在你的影子里)
つめたくなる指?髪?声
(全部都在冷却发梢、声音、指尖)
ふたり暮らしてきた香りさえが消えてゆく
两人生活的气息,也随之渐渐消失了”
他终于想起了让自己踌躇不安的那件很重要的事儿是什么了,那是忘记了
‘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