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丰呆愣看着这仨混混由刚刚的礼堂绅士转化成对自己点头哈腰笑容,满面讨好笑容的二鬼子样,倒也深得他老哥的四分真传,简直一副狗相。
他拒绝了红发混混递来的二手中华,说了声:“我不抽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绿头发的混混揪了一把红发混混的腰说:“你没记得老大常说二当家是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吗?人家可是学神,怎么会沾烟呢?”
红头发露出悻悻然的笑,连忙收起了烟,心中不由紧张兮兮。
他们仨人小组万分没想到,老大在QQ群里常常提及的二当家,居然这么突兀的显圣在他们这群新人面前,虽然他们刚入会才一个月,但大当家可是经常在群里吹嘘自己那神一般的弟弟,集会时,当老大亲自谈到那个学神老弟时,众人就见到一股名为自豪的神采在老大身上散发,说是什么:
“清北大在我老弟面前都是个屁,我家老弟以后可是要进哈佛、斯坦福之类的世界名校。”
众弟兄们习以为常,大当家一谈及他那弟弟时就画风突变,从一个战场杀侍瞬时变作了一副花痴的崇拜样,于是,那个二当家的形象也在兄弟们的心目中变得神圣伟大起来。
‘见二当家就如见到我,把照片里的人记熟咯,以后别有个不长眼的惹了我弟弟还不自知!’
路明非仗着人势对三个混混呲牙咧嘴,嚷着“学长,没必要对这群寇贼客气!江湖老规矩,动了老大的人,是要三刀六洞剁手指头的!”
红黄绿三人顿时脸色苍白,不由在风中凌乱,眼巴巴的望着牧长丰,生怕自家二当家会对这种老掉牙的江湖规矩表示认可,然后就痛快的下命旨令让他们这群下属品尝连心之痛。
有人试着反驳:“明明是…动老大的女人才三刀六洞……”
路明非指着那个混混大喊:“好呀!学长你看你看!这群没眼睛的家伙居然还敢顶嘴,我看他们是完全没把学长放在眼里,看来今天是非得剁手指头了!”
牧长丰:“…………”
红头发连声开口:“二当家二当家!是这小子先惹的我们,我们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哪知这个杀马特跟个鬼一样埋着头撞到我们,喷我们一脸的可乐,还弄湿了我的衣服!虽然他道歉了,可我们实在看他不爽!”
绿头发与黄头发疯似的点头,仿佛只要慢了一拍就要被剁了手指。
本来他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神知道一个鬼鬼祟祟的奇怪家伙埋着头,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跟他们撞了个满怀。
在他们眼里,那只赤发的恶鬼血口中分泌着某种恶心的液体,直接喷了红发混混满脸的粘稠热乎,这一副苍白狰狞的模样也是足足把三人吓得尖声大叫,就差没原地拉大小便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牧长丰又转头看向路明非,却见他支支吾吾不出口,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心说,幸好你遇到我,不然你这一副打扮再挨一顿揍,鼻青脸肿之下就真成一只冤魂厉鬼了。
细细打量了下这一头油亮润光的红发,牧长丰不由嗤的一声发笑,捻起路明非头上的一根发丝欲要拔下来,说着:“好一只赤发鬼。”
路明非苦着脸,任由牧长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幽幽:“才不是水浒传嘞,如果我现在跟着学长混,算是上了梁山当好汉吗?”
拨弄了半天,牧长丰硬是没把这假发拿下来,他惊疑不定的继续观瞧,时不时捻起一根发丝往里头看,想找到里面的胶纸,最后牧长丰不可思议地的说:“学…学弟,你的头发?”
听罢,路明非的脸不由更加愁苦了,声音倒是一副无足挂齿满的道:“为艺术献身了,就是染的,而且他们把我炒了后,妆都不给我卸……”
看着眼前这尊赤发鬼,牧长丰实在不敢想象一个人敢用这种打扮在大街上亮相,他声音里憋着笑意道:“换个城市生存吧学弟,最好回去把头发染回来,不然被你婶婶看到后,你就完了。”
路明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矗立原地陷入沉默。
红黄绿三人组这时插了嘴道:“那…那个,二当家,我们可以退了吗?”
“等等,你们是我老哥的小弟,那你们怎么会在这么远的地方?这里可是城南的‘花园路’离城西的‘加州阳光’有个二十公里吧?”
红头发解释道:“老大最近广招人手,城东和城西,包括城南都有我们的人,而且数量还很多,包括城南这地段,我们知道的就有五百号兄弟。”
牧长丰彻底惊住了,难以想象,他那个老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么多人手是要准备集兵造反吗?真是见了个鬼,回去得好好质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