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我们这样的超能力者其实有很多?”
牧长丰听了这女人解释一通,就感觉这世界玄幻得可怕。
“是的,但很抱歉我的权限不足,不能给你透露太多。”
牧长丰不由自主的下意识与女人那双黄金瞳对望,本来心存的质疑变成了无奈的释然,牧长丰的接受能力从小到大异常的好。
开始喝第二杯咖啡的柳桂芹继续道:“你那双黄金瞳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两年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比如体力倍增,跑步不累之类的。”
牧长丰心里一动,三年间,他的确有很大的变化,而且是那种非人类的特殊变化。
他突然又打起劲儿来,微笑说:“有啊,我初中眼睛的视力本来要戴眼镜四百度,现在看黑板根本不糊了,听力也增长了很多,最主要是我走楼梯一口气八层都不喘气!体考的时候有幸得了高分”
柳桂芹心道何止是高分啊,你就读的中学近十年体考项目的记录,全给你破了个遍哎,她嘴角挂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用隐藏,你的风采我们都有看着,所以学院对你的评价很高。”
学院,什么学院?这老女人难不成还在读书?
“有考虑去外留学吗?”她忽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牧长丰支支吾吾道:“出外留学?我…我嘛,我家里人很需要照顾的,有个酒鬼老爹,老哥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混混,家里繁忙……”
“一个叫卡塞尔的学院,年奖金三十六万美元”
他忽然拍案而起,挂起的笑容充满自信:“姐姐您看人真准!没错,我老早就想出海外深造了,以一个海归的身份回国,想必爸爸哥哥也会为我的出息而骄傲吧!”
柳桂芹的嘴抽搐了一下然后哑然,将一部白盒从底柜拿出,放在桌子上发出轻轻的闷响,牧长丰眼睛瞟向那个白盒,俨然是一个……手机盒?
“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境内,伊利诺斯州五大湖区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
“这是N95手机,算得上入学福利,到时候会有个叫古德里安的外国人给你打电话。”
N95,居然是N95手机!这是当代少年青俊里吹捧到神坛上的宝器啊!水货就是四千,行货超五千!
这是要将此等贵宝赠予他这位英雄了吗?
牧长丰心中期待,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哥哥‘牧无’的脸,要是那个贼子看到了自家老弟获得N95此等宝物,想必会挤眉弄眼像只断食三天的哈巴狗。
嚎着闹着要牧长丰借他玩一天,然后就甩起牧长丰的手来,那一头染黄头发加上一张浓眉大眼的脸就开始对牧长丰谄媚撒娇起来。
撒娇的时候也撒得热火朝天,像是一只死咬女神裙摆不松嘴的狗,那脸上的甜蜜与讨好全然与他那‘混混老大’的身份迥异。
牧长丰在这种时候,通常是不顾那亲哥的身份一拳将其打跑,然后四十五度斜视天空自语:“今天的风儿也是如此喧嚣。”
吁了一口气,牧长丰认真看向柳桂芹,手却很老实的颤巍巍摸向那个手机盒,拿到的时候便麻利地迅疾收入囊中,塞怀里的同时还保持着面无表情,问出的话却郑重其事:“芹姐,你的真实身份是?”
看着牧长丰一遍拆解着手机盒,然后取出崭新亮黑的手机,俩手的拇指不停在机身上面揉搓抚摸,像个旧时代的老女人在爱抚世传的玉扳指。
柳桂芹嘴角的肌肉抽搐,心里又叹了口气,不由心忧起卡塞尔学院的未来。
“我是卡塞尔学院执行局的一员,在世俗的身份是一名商人,手里的酒店……大概有十多个,通常是手下来管。”
牧长丰心里一动,执行部?听字里行间是个比较暴力的部门,执行什么?美术生景物写实?或者说是某个执行力很高的科研组?
“好了,我的任务就是来见你的,任务完成,上面非常看好你。”
柳桂芹突然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变成了公事公办的凌厉生硬。
“你就不怕我在这之前已经对其他人展示过黄金瞳吗?”牧长丰忽然问道。
“不怕,因为…血之哀”
柳桂芹犹豫半晌,声音变得无比沉重,仿佛道出的是一个亿万年也磨不灭的诅咒。
忽然,那场火暮又重新印入了他的眼帘,无尽高长的青铜火柱直通天地,上方本是密布了漆黑如渊的云层,云的狭缝间有惶惶的金光挥洒,好似神的国度就在云层之上,祂们俯蔑世间嘲弄一切,可此时,黑云的里面冒起了点点的火芒,然后天火瞬间蔓延,一刹那之后,苍天变成了由天火造就的终烬之暮。
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它点燃了世界。
牧长丰听到了山呼海啸的声音,耳鸣之中他脑袋不停的嗡嗡乱响,猛地低埋下头,疯样的死命抓着脑袋,仿佛在他身上承受了千千万万的痛楚;可不到两秒,他恢复了先前的正常;恍惚间他站起了身,清瘦摇摆的身形好似狂风骤雨中飘打不定的晴天娃娃,一步一晃间,他慢慢往外头走去了。
紧跟着,后面传来了女人若有若无的叹息。
“看来,这就是新生一批天才中的姣姣了,不过……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过了许久,不知谁人拍响办公室的厚重房门,一位五十多岁的光头中年汉子躬身走进,脸上则带着讨好谄媚的笑。
“好了,所有事情忙完了,我该走了。”
说着,柳桂芹收拾好了包包,以及所有物件。
看着白西装的女人,光头男人有些发懵,这家夜总会他创立了三年收益颇丰,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做下去,直到某天扫黄的战士找上店门,提着半自动的武器对准他的脑门,那会是一切的终结。
可在昨天的下午,神人天降,披金带甲,在天神的手里还提着三千万美金,一个回合间就买下了这座夜总会,黑色的储蓄卡拍在红木桌上发出震人心神的闷响。
不过在那时,光头佬收起黑卡的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这位人前显圣的女神眼里流露了嫌弃,那嫌弃的表情很微妙让普通人难以察觉,不过光头佬可是靠察言观色走到今天的。
光头佬心想:老大姐,嫌弃金钱可是对黎民百姓的大不敬啊,钱是上辈子或这辈子招你惹你了?即便如此也不用一脸这种憎恶的表情吧,不想要可以全给我呀,这辈子或加个下辈子都可以当你的牛做你的马,保准没有丝毫的二五仔属性!
可世界上没有谁会对钱过不去,柳桂芹也是如此。
嫌弃的根本原因是这家夜总会,对于她这种接受高等贵族式教育的女孩,很反感很厌恶这种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
于是,要了这份钱的代价就是解散与封口,封口就是不准把今天的事道给其他人,解散就是这家夜总会要在一个星期内彻底消失在城市南花园里,取而代之的是帮柳桂芹开一家三星级别的酒店。
光头佬也乐得自在,开酒店的成本算不上太高,上市后直接丢给手下去管便做了甩手掌柜,有了这一笔钱,他完全可以出国旅游或者回家养老,生儿育女买基金,这都是很good的选择,这下半辈子何愁穷困潦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