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我认识。”
李屿年不可置信地问:“你认识?”
肖兰点点头,“嗯,认识。”
她看着他的眼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屿年,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听了...唉...我先讲吧,讲完后,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她语气郑重,李屿年也开始紧张起来。
“没关系,你说吧。”
肖兰转头看向窗外,回忆起七年多前的事。
“那年我大三,有一门专业基础实验课是陈正观代上的,就是那天在实验楼门口碰到的陈老师,你还记得吗?”
李屿年点点头。
“陈正观当时博一,代他的博导给我们上那门基础课,他的博导那届就收了两个学生,一个是陈正观,另一个就是严向今。陈正观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严向今要是没事经常会来旁听,有时候还会补充讲一些内容,课堂氛围还挺好的。”
她转头看着李屿年,“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严向今的。”
李屿年也认真地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后来呢?”
“后来...严向今的研究其实比陈正观做得还要好,我经常跟他们讨论一些专业问题,后来严向今带我去他的实验室,我可以全程观摩他们的实验过程。在实验室里,我还认识了一位师姐,姓袁,说起来,跟我们还有一点渊源。”
“跟我们有一点渊源?你是说我,和你?”李屿年指着自己问。
“嗯,”肖兰点头,“我们遇见那天,我就是专门去那见袁师姐的,要不然,我当时肯定在实验室里,不可能出现商场的停车场了。”
“哦...”李屿年低头微笑,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严向今思维灵活,看问题常常角度刁钻,胆大心细,敢想敢做,这些优点放到做实验上,就特别能出成绩,他博一的时候就有自己的独立项目,并且在大刊发表文章了。他现在如何我不太清楚,但当年他做学生的时候,是非常优秀的,是我们学院的风云人物。”
“你...和他?”
肖兰点点头,“嗯,我和他在一起过。”
李屿年突然觉得手脚冰凉,他紧张地看着肖兰,像是在等待她的判决。
“在一起之后,大概大半年吧,他妈妈生病住院,手术费加后期的康复费用,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一笔巨款,当时他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情绪低落,我就想着怎么才能帮帮他。屿年,我之前没跟你提过,我妈妈和她的现任丈夫在M国做的是金融行业,我高中毕业那年去M国,她正好有空,就教我怎么炒期货、怎么做对冲,那年暑假,我在M国待了三个多星期,把我4万块压岁钱,炒到了30万。”
肖兰停了半刻,继续说:“我就跟严向今讲了炒期货的事,跟他说我可以拿20万出来当本金,如果亏了,只当交了学费,本来也是我炒来的。如果挣了,就可以给他妈妈交手术费了。他当时手里也有一些存款,我们凑了30万,趁暑假在南洋待了一个多月,可能也是我运气比较好,挣到的钱除开他妈妈的手术费和康复费,竟然还剩下一大笔。”
“那他妈妈做手术了吗?”
“手术当时挺成功的,但是不到一年吧,第二年春天,他妈妈因为并发症离世了。”
“哦,那真是...很遗憾。”
“可能他妈妈的离开对他打击特别大,那以后他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他开始自学编程,几个月后就开始创业,做手机游戏,游戏开发得挺成功的,高价卖出去了,就这样挣到了他的第一桶金。那段时间他特别忙,毕业论文也不管了,整天不见人影,后来一个M国金融公司挖他去做项目经理,他就去了,再后来,我研一的时候,他身边有了别的人,我们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