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律所离肖兰住处不远,他们约了在律所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迟耀明此时正细细研读官网上的文件。
肖兰耐心地等着。
他很快看完,转头看向肖兰,“房屋征收,就是我们说的拆迁,流程是非常复杂的,前期要经过各种调查、登记和摸底,补偿方案也会进行公布并征求公众意见,通常会召开公众代表听证会,之后根据听证会的意见对征收补偿方案进行重新修订并公布,政府还要负责宣传解释工作,尤其像这种,市中心的老屋征收项目,更要对群众解释清楚,我征用房屋是用来干嘛的,是建立厂房还是建商业中心或者办公楼,这个过程少说也要三至四个月...”
肖兰听得认真,脑子里飞快地思考。
他说的这些,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说,直接就告知要拆迁了。
还是说,因为她不在老家,很多事情也没人通知她?
房屋征收流程一说起来就打不住,迟耀明止住话头,“总的来说,从听到要拆迁的消息,到真正要签字拆迁,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你之前听说过要拆吗?”
肖兰摇摇头,“没有。”
迟耀明沉吟一会儿,“我建议你还是回趟老家,离得太远,很多东西只能靠猜测,对于这个房屋征收的事情,还要问一下左右邻居之前的具体情况,现在信息太少,不好判断。”
肖兰点点头。
迟耀明掏出手机,给肖兰推送一张微信名片,“这是我们羌溪分所的同事,姓邹,你到了那边,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他。”
肖兰谢过校友,二人又叙了叙旧,告辞离开。
肖兰没有多余的想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惊恐还是该生气。
她回到学校,迅速打好请假报告,赶往机场。
......
出租车停在巷口,天已经黑透了。
肖兰付了车费,拿出后备箱的行李,拔出拉杆。
巷口的粥铺还亮着灯,肖兰走进去,把行李箱放在门口。
前堂没有人,后厨传来一阵水声。
“老伯!”
她往厨房入口处喊一声。
没有应答。
“老伯!”她提高音量。
这回好像是听见了,水声停止,老伯边往外走边说:“哎!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
老伯走到厨房外,看见肖兰站在柜台边,乐了,“阿兰呀!你怎么回来了?”
他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哦,对了,是为了拆迁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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