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顿时有点兴奋,要跟车了,还不能让人发现!
也不知道老板在干什么,但是这莫名有点商战大片的味道,可太刺激了!他应一声“好!”便踩下油门。
下山后,前车驶入进城方向的高速口,老张隔着二百米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那辆蓝色X7走得挺慢,慢吞吞地走在最右侧的车道,目测车速就没超过90。
走了大概20分钟,下高速,进入学府路。
严向今看着四周熟悉的街景,已经心里有数。他盯着那辆蓝色X7,手指轻点车门,“老张,靠边停吧。”
“啊?”
前面车还没到地方呢,不跟了?不过对于老板的命令,不要质疑,直接执行就好,作为司机,老张明白这个道理,他什么也没问,打了右灯,在路边慢慢停下来。
严向今解开安全带,“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晚上我自己开过去,你9点左右到饭店来就行。”
说着已经摔上车门往驾驶座走过来。
老张连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好的,严总,您开车小心!”
绿灯亮起,车子左转,渐渐消失不见,老张打开手机地图,最近的地铁站离他有1.3公里,他按着地图导航往地铁站走去。
严向今知道他们要去哪,他抄近路,从S大的内部道路穿过去,很快停在她家楼下。
这套房还是当初他和肖兰一起挑的,拿到钥匙后他们一起去看了毛坯房,商量着怎么装修,家具如何摆放。不过世事无常,后来他出国,房子装修的事他一点也没帮上忙,再后来他们分手,他就再也没能有机会进她家了。
也不知道她最终有没有买他们都很喜欢的那套藤椅。
严向今点燃一支烟,打开车门,冷空气一下子灌入,他皱皱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走到今天,其实没有哪一步是他后悔的,一切选择都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早就料到了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当时觉得都可以承受。
她圈子小,认识的人不多,左不过同门师兄弟,范围再大点,也就是同学院的那些人,搞学术研究的男生能有什么威胁?就算她跟其中谁在一起了,男生么,投其所好,只有诱惑够大,想拆散也容易。
他一直都很自信。
那辆蓝色X7在他后面开过去,停在左边隔一辆车的地方。他们双双下车,打开后备箱拿行李。
四周很安静,他们的对话清晰地飘进严向今的耳朵。
“你下午还去实验室吗?”
“要去一下,俊瑞的实验出结果了,好像有点小问题,我去看看。”
“天太冷,你别骑自行车了,一会儿我送你吧。”
“是啊,天气冷,你别出门了,我一会儿自己开车过去。”
“那好吧…晚上想吃什么?”
“嗯…想吃面包,想吃碱水包,要牛肉芝士的,还要红豆的。”
“哈哈,这么爱吃面包呢,行,没问题。”
“我也想动手做一下试试,你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做吧。”
“好啊…”
他们走远了,那小白脸两手拿着行李,肖兰打开单元门,两人有说有笑进去了,门缓缓回弹,终于“呯”的一声彻底关上。
严向今下车坐在花坛边,在冷风中吹了好一会儿,烟早已经燃尽,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
他面无表情,把烟摁灭在花坛里,起身回车,点火启动。
暖风慢慢吹出来,严向今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陈正观拨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哟嗬,你今儿怎么想起我了?”
陈正观语气欠揍,严向今嗤笑一声,“一直想着呢,哪能把你忘了啊。你今天…有时间吗,出来喝杯咖啡吧。”
“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就拿杯咖啡打发我,这么大个老板,好歹请顿饭啊。”
“晚上还有局呢,唉,这一天天的没个歇的时候,我是真羡慕你啊,上完课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
陈正观呵呵直笑,“那也别出去了,不是我吹,外面那咖啡比我家的可差远了,我这儿家么什齐全,啥都有,给你来杯纯正手磨怎么样?”
“行啊,你没搬家吧,还住那呢?”
“哪搬得起呐,你也不看看房价,真当谁都跟你似的,大老板,没事搬家玩儿啊。”
“你损人的工夫倒是见长,”严向今挂上倒车挡,往小区出口驶去,“那你咖啡豆磨起来吧,我就在学校附近呢,一会儿就到。”
严向今挂断电话,心不在焉地开车。
他一边东想西想着,都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地方,等回过神来,已经停好车了。
甩甩脑袋,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满满的各种礼品,有他自己备的,也有别人送给他的,全堆这儿了。在礼品堆里仔细搜寻一圈,找出一盒燕窝、两瓶红洒。
陈正观家里还是老样子,也不见有女人生活的痕迹,黑白风的装修,看着冷冰冰的。但凡搁盆花呢,也多少好点。
他把燕窝递给陈正观,“这是给阿姨的啊,你可别给截了,我下次见着阿姨要跟她对账的。”
陈正观乐了,“我妈前一阵还提你呢,说你能干呐,年纪轻轻的,事业搞得有声有色。”
他接过燕窝,又见严向今拿着瓶红酒对他说:“这酒是我自己酒庄产的,你避光收着,再藏个几年更好喝。”
“好家伙,你都有酒庄了,牛啊!”
严向今摆摆手,“嗨,这酒庄不挣钱,也就是自己尝尝,你喝完了跟我说,我再让人给你送。”
“行啊!老严。你这可真是年少有为了,转行转得像你这么成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谁能想到叱咤金融圈的严老板,原来是个生物狗呢,哈哈哈!”
严向今也哈哈大笑,心想我都三十好几了,还“年少”呢!
也就只有老友才能揭他的底了,这些年见的人说的话,虚的多实的少,能推心置腹聊一聊的更是没有,他觉得整个人虚飘飘的,没有根基,不知道哪天就栽下去了。
今天跟陈正观聊两句,他才觉得自己不再是周旋各种宴会的假面人,暂时可以落在地面,做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严向今。
他起身把大衣脱下,挂到门口的柜子里,坐在茶几前喝一口咖啡。嗯,还真香,手艺不错啊,看来老陈平时没少琢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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