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妙双想了两天才想好的说辞,她宁肯落个治家不严,被下人乱传话的罪名,也不愿跟人承认是她自己发神经跑去孟良升书房院子大闹了一场。
“白大夫给老夫人治病有功,是孟府的贵客,那日又救了身受重伤的侍卫,更是有功之人,怎可受此委屈?”王妙双牙槽磨的咯吱响,好在离的远的人都听不到。
“本郡主在这里跟白大夫说声抱歉,因为我的治家不严,让她蒙受冤屈了。今日诸位夫人都在,也好做个见证,回去一定要解释清楚,不可再让白大夫受屈了。”王妙双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这时候外面传报,说老夫人到了。众人纷纷从座位上起来行礼,老夫人是长辈,又是城主的母亲,宾客里也无人比她身份高贵了。
老夫人头戴着白若竹送的抹额,心情大好的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大家赶紧起来,要是再这么客气,我老婆只能避回自己院子里了。”
众人急忙起身,还有性子活泼一些的,开口朝老夫人说了几句吉利话,更有人夸老夫人的抹额格外别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老夫人笑意更浓了,说:“这是白大夫送老身的,刚刚进门还听到郡主的话了,说起来也是惭愧,让若竹这孩子受委屈,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心里都觉得对不住人家。”
白若竹急忙福了福身子,说:“老夫人言重了,旁人说什么不过是风言风语,日子久了是黑是白自然就清楚了,您不必介怀,一定要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老夫人笑呵呵的点头,“没事没事,现在说清楚了,我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
到场的官家女眷谁不是人精啊,急忙附和起老夫人的话,她们可不敢去骂孟府的“刁奴”,就只能把白若竹好一通夸了,不仅说她医术高明,还夸她心灵手巧。
白若竹心里觉得讽刺,前一刻还都瞧不起她呢,但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朝众人致谢。
有人就注意到了,这白若竹虽说是乡野村妇,家里没什么背景,可人家镇定自若,举止大方,被人鄙视的时候不生气,被人夸赞的时候也不得意,这气度真赶得上大家夫人了。
“听说白氏是耕读世家,果然是不一样啊。”就有人小声嘟囔道。
“是啊,读书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差。”另一名夫人十分有优越感的说道。
随后王妙双招呼了众人入席,白若竹被安排跟老夫人、王妙双,以及身份最高的几位夫人同桌,只是她没能跟于红袖一桌。
桌上已经摆好了冷盘,婢女们见众夫人入座,急忙把热菜一道道的承了上来。
白若竹看着眼前的摆盘,嘴角不由噙上了一抹笑意。这王妙双啊,果然还是不甘心呢。
她眼前的菜的摆放很有意思,有鱼、有鸡、有菜,甚至还有一大盘螃蟹,可如果细心点瞧,可都是些不好吃的菜色。
这个不好吃并非指味道不好,而是不便食用的时候保持仪态。
比如桌上整只的鱼有两盘,白若竹认得其中一盘是鲟鱼,出了名的刺少,可偏偏离她很远,而她面前的偏偏是条刺多的鱼;另外,鸡也很好,只是是辣子鸡,上面有不少红辣椒碎末,鉴于白若竹曾经被葱叶害惨了的经历,她同样知道这辣子鸡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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