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心悦赶到医院时,沈宛已经被安排在病房里了。
胃洗干净了,但身体已经吸收一部分,可能后续会出现其他反应。沈宛本身患有抑郁症,身体状况本就糟糕,还需住院观察。
陈熙守在房门外,杜成人在病房里。
乔心悦跟陈熙问了几句沈宛的事,才进去找杜成。
沈宛昏迷当中,躺在病床,脸色苍白。她的嘴巴抹过口红,此时残留的一点点红色嵌在干燥的唇缝里,看上去像斑驳的红墙。
杜成手上拿着毛巾在为沈宛擦脸。乔心悦站在他身后,他竟毫无察觉。
擦完脸,他又轻轻擦沈宛的嘴唇。
“你还是那么爱美,想死之前还要化个妆。”杜成苦笑道。
擦干净沈宛的嘴唇,他抬手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抚。
曾经,他在这唇上吻过无数次。
他和她,怎么就走到如今的地步了呢。
“师父……”乔心悦轻轻地叫了他。
他的手一顿,乔心悦来得这样快,他通知她不过才是十几分钟前的事。他把手从沈宛的脸上挪开,把毛巾放回水盆里去。
“心悦,你的直觉是准的,我信了。”他回过头,对乔心悦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她抿抿嘴:“我也没想到沈老师会这样。我以为她是身体得了什么重病。”
“她的确得病了。”他轻声道。
他问过陈熙,沈宛的抑郁症很久了,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自尽的程度。
沈宛不让陈熙告诉郝军,郝军一直被蒙在鼓里。
“什么病?”她问。
“重度抑郁症。”
“……”
陈熙刚才跟她说,是杜成在别墅外面守着,从二楼的窗户看见沈宛吞了很多药丸。后来他又见她好像是晕倒了,不见人影。
他放心不下,才来按门铃。幸好陈熙睡在一楼,给他开了门。
病房里的气氛异常压抑。
她说:“师父,这家医院是郝家的,郝军很快就能知道这件事。我担心他会来伤害你,你要不还是回去吧。”
杜成坐着没动,也不吱声。
“我在这替你守着。”她说。
“你刚拍完戏,怪累的。我自己守着就好。”他不愿走。
“可是,如果郝军又要剁你的手怎么办?万一,他这回想要你的命呢?”她实在放心不下。
“心悦,你问我是不是还爱她。我直到这一刻,我才深深地明白,我从来没忘记过她。爱她也好,恨她也好,心里有个地方总是属于她的。
她若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就没什么念想了,倒挺没意思的。”他抓起沈宛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她听着很难过。
她能体会杜成的心情,失去所爱之人,可望不可即,痛不欲生。
就像她失去明琛一样。
她和明琛之间,至少留下的回忆是美好的。然而师父和沈宛呢,那么多爱恨情仇,又岂是岁月能消弭的?…
陈熙说郝军去加拿大谈生意去了,暂时回不来。但是他可能会派手下过来。
乔心悦担心像上次杜成差点被剁手的事重演。杜成又不肯马上离开,她只好出去打电话找郝天涵。
她悲伤地发现,最后能帮她的只有郝天涵。
她最不愿意找的人,却帮了她很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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