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皎皎不时用手抓挠,碧桃凑过去看,她的脖子后面一大片通红,还起了小水泡,红肿异常。
碧桃吓坏了:“呀!姑娘,你脖子上肿了一片呢!”
贺皎皎听到了心下一凉,往后退了退:“你离我远点碧桃,去请大夫。”
“奴婢这就去。”
由于郑善和日夜看守着贺佑走不开,碧桃叫小厮去了街上找最好的大夫。
唐书兰看碧桃匆匆忙忙的,拉住她问:“你怎么不在娇娇身边,怎么了?”
碧桃如实禀告:“大夫人,姑娘似乎……染了时疫了。”
话音刚落,唐书兰就要去贺皎皎院子里看,碧桃也小跑着跟上。
大夫过来给贺皎皎看过后,确诊是时疫无疑了。
唐书兰瞬间感觉天要塌了。
“娇娇不怕,娘陪着你。”她在门外隔着门对贺皎皎道。
贺皎皎要隔离,单独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开始还没觉得是什么大事,但是再过了几天,全身都长满了小水泡,又痒又痛。
她看着自己一身的红肿,第一次有些无助。
到半夜里,全身的疼痛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都出现了重影,全身像被火烤一样,燥热难耐。
这样迷迷糊糊间昏睡过去,睡梦中似乎疼痛减缓了一些,身上还冰冰凉凉的。
她恍惚间睁开眼,似乎看到眼前的人影,但怎么都看不清,想张开口问问他是谁,但嗓子像被钝器磨着,尖锐的疼痛让她闭了嘴。
谢谨坐在桌子前,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贺皎皎。
窗外的月亮格外皎洁,透过窗户洒到屋里的地板上,洒在谢谨身上。
次日,贺皎皎清醒过来,想到昨晚的事,问碧桃:“昨晚是不是有人来了?”
碧桃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道:“并没有人来,姑娘怎么这么问?”
贺皎皎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做梦了。
“姑娘今儿可感觉身体好些?”
贺皎皎依旧是摇了摇头,她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浑身都没有力气,虚弱得很。
碧桃叹了一口气,熬了药端给她喝。
贺皎皎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她感觉这要并没有什么用。
贺睿得知了贺皎皎染病的消息,抛下了学塾的课守在临玉轩。
“娇娇,你可千万不能出事。”贺睿急得在门外面转来转去,但贺皎皎死活就不让他们进来。
“二哥哥别担心了,再过几天就好了,我没事。”贺皎皎忍着头晕眼花安慰贺睿道。
沐风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贺佑年纪尚小,再加上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病,根本经不起几天折腾。
唐书兰觉得贺皎皎染病这事奇怪地很,就让环佩去查,最后查到了一个小丫鬟身上,正是那日贺皎皎碰到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临玉轩了?”唐书兰死死盯着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哪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你老实回答,就从轻发落。”环佩在一旁道。
小丫鬟这才招认:“奴婢,奴婢换了三姑娘的茶杯。”
“茶杯哪来的,又是谁指使你换的?”
“是、是顾姨娘,她、她让我换的,说要三姑娘跟佑哥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