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姓秦,家中行二;这位是老夫兄长秦大爷!你们才刚开门营业,头牌们还没有客吧?”陆前不动声色地瞥了谢梦擎一眼,十分老练地吩咐:“把那会唱曲的都叫过来。清倌也要几个灵泛的,唱曲唱得好的!”
迎面而来的一位风韵犹存的老鸨,那描着浓妆的眼睛从谢梦擎和陈元鹰、武成身上迅速扫过,马上带起热情地笑,一掀手里香喷喷的绢巾,妩媚地走过来:“哎哟,秦大老爷和二老爷真是心急,姑娘们才刚刚起来呢!”
罗明在陈元鹰的耳边悄悄地道:“这个时辰,该走的都已经走了。”
陈元鹰好奇地打量着这闻名在外的曲宴楼。
名字很雅致,地方也很雅致,楼梯的朝向和大堂戏楼的方向,都很有讲究,处处挂着花饰,飘着淡淡的香味,很容易就勾起了男人的兴趣。
有不少妙龄红倌懒洋洋地披着薄纱衣从楼上的屋里走了来,漫不经心地瞟瞟他们。
那眼神直勾勾的,极是撩人,那粉脸刚刚梳洗未曾妆扮,虽然是素面,却别有一种清新娇艳之美。
比起前世的沙滩比基尼美女,这些半掩半露的红倌们无疑对男人们更有魅力。
而且,他进来这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穿得比较普通,居然没听到有意外的惊叫,显然并没有一个女子瞧上了他。
轻松之余,却也郁闷。
难道脱了王爷的外壳,本公子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明明很帅的说!
谢梦擎这时便淡淡地发话了,眉宇间不怒自威:“拣最好的,赶紧!”
本来还想调笑两句的老鸨顿时心中一凛,笑容微僵,但马上就醒悟过来,异样地看看他,再看看青涩的陈元鹰与武成,自以为猜到了什么,乖乖地应下:“是是是,两位秦爷请跟贱妾来!”
两分钟后。
陈元鹰一行人被迎入楼上的兰林居。
地方尚算宽敞,能容得下十来个人在此就座,彼此之间的距离不会拉得太远,但也不致于太挤。
正是适合这种风月场合。
两名年仅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女捧着琵琶和萧,含羞带怯地分据一张略靠近了陈元鹰与武成的椅子前。
雪白的瓷碗泡着清香的碧茶被侍女们端上来,陈元鹰一看,微一撇嘴,但没有出声。
武成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再不悦地瞪着一旁的老鸨:“这什么茶?换杯云中雀舌去!”
说完,一锭金子就被他抛在了八仙桌上。
老鸨眼睛一亮,马上陪笑:“哎哟我的秦大少爷,下人们眼瞎,您千万别一般见识!”
她下巴微抬,那奉茶的侍女赶紧低眉顺眼地端了茶退下。
老鸨心中则有些嘀咕。
庆城的富贵人家,大多喜欢喝这天青碧眼茶。
而出过几任高官的赵家和林家来人,却多喜欢点这从京里传出来的云中雀舌。
“莫非这几位是京城来的高官?”
很快,她妩媚的眼里波光闪闪:“两位老爷想是初次来我曲宴楼吧?我们典宴楼的头牌一共两位,便是眉山和鹿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并不轻易见客,今儿,已经前工部侍郎冯家和林府的贵客预定了下午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