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房去了。
牛辅问李儒:“你来做什么?”
“给将军道贺。”李儒笑着回道:“再送一些钱财,供将军应急。”
“不用了。”牛辅说道:“你是司空,我不过是小小廷尉右监,巴结不上。”
“其实我来,是为给将军指条明路。”李儒对他说:“若是将军不肯,那就算了。”
李儒转身要走,牛辅连忙把他叫住:“司空有何指教,还请明示。”
“陛下洪恩,没有杀你,难道将军只想背负董卓女婿的恶名,不愿改变一二?”李儒问他。
牛辅也清楚,若不做些什么,他在朝堂很难立足。
“我该做些什么?”他问李儒。
“为朝廷建功。”李儒说道:“只要立下功勋,谁敢再说三道四?”
牛辅问:“如何为朝廷建功?”
“将军与樊稠、张济不是熟悉?”李儒对他说:“只要劝说二人投效,必得朝廷重用。”
牛辅皱眉:“我与二人虽熟,却并不亲近。如何说服?”
“功劳就在眼前,肯不肯要,还看将军。”李儒拱手:“我先告辞。”
临近傍晚,刘辩在北宫观赏貂蝉歌舞。
东汉末年,娱乐匮乏,不像两千年后那么多姿多彩。
即便是皇帝,消遣的项目也不多。
观赏歌舞,成了他最主要的消遣。
有个内侍走上亭子,小声对孙辰说了句什么。
孙辰摆手,内侍退下。
“陛下。”孙辰对刘辩说:“牛辅求见。”
“这么快?”刘辩笑了:“宣他北宫觐见。”
“诺。”孙辰应下,宣牛辅去了。
刘辩回到他在北宫接见臣子的殿堂。
牛辅觐见。
山呼之后,刘辩问他:“天色已晚,你来见朕,有话要说?”
“臣听闻樊稠、张济等人尚未归效。”牛辅说道:“特向陛下请缨,前去说服。”
“你那好岳父的旧部,有不少都在与朝廷周旋。”刘辩对他说:“能够说服,朕记你大功。”
皇帝提起他的岳父,牛辅冷汗直冒:“若陛下不喜,臣回去就把夫人休了。”
“她父亲做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刘辩笑着摆手:“朕只是随口一说,不用记在心上。”
“陛下恩德,臣万死不敢忘。”牛辅战战兢兢。
“以后见着朕,不要如此惶恐。”刘辩和善的说:“既是朕的臣子,还能厚此薄彼不成?”
他对牛辅说:“你愿意去说服,当然最好。不过朕也有担忧。”
“陛下放心。”牛辅当即保证:“臣即便死,也绝不背弃朝廷。”
“不是担心这个。”刘辩对他说:“朕是担心你去了,会被为难。他们只手遮天惯了,陡然受朝廷束,必定会有不爽。即便你是董卓的女婿,也难保不会加害。”
牛辅愣住。
皇帝竟然在担心他?
想想当初追随董卓做过的事情,他心中一阵愧疚:“无论结果如何,恳请陛下允准臣去。”
沉默片刻,刘辩点头:“记住朕的一句话,他们若不肯降,朝廷以后可以平定。千万不要勉为其难,以至于身陷险境。”
“明白。”牛辅应道:“臣明日一早就走。”
牛辅退下,孙辰问刘辩:“陛下今儿晚上,是否要貂蝉侍寝?”
“你整天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刘辩瞪他一眼:“一个内官,就琢磨着卧榻上的那点事。”
“陛下尚无所出,我也是着急。”孙辰嘿嘿笑着。
“不用任何人侍寝。”刘辩对他说:“朕今儿有些乏了,只想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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