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的重儿向来洁身自好,连花街柳巷都不去,怎么会在公主的晚宴上,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不会是重儿,绝对不会!”
秦业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武崇训似笑非笑地道:“秦太傅莫非老眼昏花,竟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了?”
有人嗤笑一声:“秦太傅不是认不出,是不敢认吧!”
众人脸上的嘲讽之色,如同利箭,穿透了秦业的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宁公主有些怀疑,这里不就是自己偷窥安乐和武延秀的地方吗?他两为什么不在?难道是收到了风声?如果真是这样,秦重为何会在这?地上的女人又是谁?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诸位在这里做什么?”
这略带一丝傲慢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太子妃头上。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安乐公主施施地站在阁外高大的芙蓉花从中,一袭金丝勾边云纹襦裙迤逦于地,身披秋香色半臂,乌黑的长发梳成了时下最流行的云朵髻,一枚赤金红宝石凤凰步摇斜插在发间。每走一步,环佩玎珰。
“拜见安乐公主。”
作为大唐最美的公主,安乐一出场就惊艳四方。
长宁公主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妹妹称的上是天之骄女、艳冠四方。
安乐公主白皙的瓜子脸上,黑宝石般的眸子分外明亮,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轻蔑。
“我当是谁如此猖狂,原来是俊奴。”
“安乐公主慎言,这可是当朝太子。”
以丞相张柬之为首的朝中大臣,实在看不过安乐公主如此出言侮辱太子。
安乐公主仰起头,“我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女儿,地位尊崇,而他不过是卑微宫婢生的儿子,我以奴呼之,有何不可?”
愤恨的火苗在太子李重俊的双眸中跳跃。
安乐公主打量了秦业两眼,忽地掩口一笑,风致嫣然。
“怪不得阿耶日日忧心俊奴,说他平日里不学好,没个太子的样子,整日里就会斗鸡走狗,原来是你这个太傅教的好啊。”
秦业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余下别说太子党脸上无光,连几个平日里与太子交好的李氏宗亲都觉得脸上讪讪的。
太子李重俊捏的发白的五指松了又握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丢人的不应该是安乐公主和武崇训么?为什么会变成自己?太子妃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此刻的太子妃噤若寒蝉,压根不敢抬头看向丈夫,光洁的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安乐公主扫了太子妃一眼,明眸里闪烁着凌冽的寒芒。
“太子妃劳师动众地来这里捉奸,孤倒要瞧瞧,你除了捉到秦太傅的嫡长子,还捉到了谁。来人,将地上的女子泼醒,拉起来给大家瞧瞧!”
“是。”
两个羽林卫应命,从附近的井里舀来水。
哗——冰冷刺骨的井水兜头倒在阁内男女身上,女子一个激灵,猛地惊醒,抬头时就见无数目光如同利刃,要将自己凌迟。
“荷荷…唔唔!”
女子惊恐地用双手护在胸前,万千秀发散落,盖住了半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