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心没肺的姑娘,难受了没哭出来,反而藏着憋着,一定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馄饨西施叹了口气,正欲离开时,肖奈奈从床上坐了起来,喊了句娘,便哇的一声,再次哭了出来。
眼泪止不住的往外跑,在想怎么克制都没有用。
馄饨西施一下子就慌了,走到床边坐下,一下又一下拍着肖奈奈的背,看肖奈奈因为哭的太厉害,有下没下的哽咽,眼睛鼻子无一不泛着粉红,“肖奈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得跟你娘说说,你娘这才能帮你分担。”
她也是第一次看肖奈奈哭成这个样子。
之前流言蜚语传的厉害,她也没看过肖奈奈哭的满面泪花,她一直觉得自家闺女心大,就连自己婚事这种头等大事,她都可以显得满不在乎。
肖奈奈心里急需倾诉一下,馄饨西施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一时情难自已,翻:“大人……大人他不见了……”
馄饨西施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
能让肖奈奈哭成这样的,能让肖奈奈一声又一声的喊大人的,除了那跟她闺女接触过的锦衣卫,馄饨西施她想不出还有谁。
可堂堂锦衣卫,高高在上,也危险重重,接的,都是带人头的案子。
而她的闺女,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仵作。
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下午,肖奈奈便去了猪肉铺。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到的时候,猪肉铺虽然开张了,但大鲁爹手里拿着把菜刀,盯着砧板上的猪肉出神,愁眉苦脸的,不是因为大鲁进了诏狱还是因为什么。
肖奈奈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又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她整个人都是傻的,一时也就忘了要告诉大鲁他爹他娘大鲁进诏狱的事。
解释完一通之后,肖奈奈又去了老大夫家里,正好看见那位姑娘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双手紧紧死抓着棉被,眼泪就这么一颗又一颗掉下来。
肖奈奈连忙上前,道:“姑娘,你醒了?!”
那姑娘见来了人,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一脸惊恐,不停地大喊着。
肖奈奈还是那副男人装扮,她也知道面前这位姑娘也是把她当成男人,“姑娘,我也是女的。”
一旁有水壶,肖奈奈拿起来直直往脸上倒,脸上厚重的黄粉被水这么细侵袭,瞬间随水流冲刷而去,肖奈奈原本娇嫩的皮肤,就这么露了出来。
肖奈奈随意拿袖子一擦,将脸上的水擦掉,没有黄粉的掩饰,肖奈奈洁白无暇的皮肤露了出来,睫毛根根分明,眼睛大而有神,“姑娘,这下子你相信了吗?”
姑娘眼里警惕性微微褪去,但先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只感觉脑子里有一团麻,无论怎么尝试平静,人始终还是躁动的。
肖奈奈又问:“姑娘,你叫什么?”
姑娘答道:“阿翠。”
“阿翠姑娘你好。”肖奈奈迫切想救出大鲁,“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晚上……”
阿翠当然还记得,那件事,将会是她一生的噩梦。
本来现在她的注意力还因为肖奈奈的出现,被分散了些,然而肖奈奈又主动提了出来,一下子又刺激了阿翠,阿翠人再次陷入癫狂之中。
老大夫闻声赶进来,肖奈奈有些无助:“大夫,你这里,有没有安神的药?”
大夫点头。
肖奈奈:“快些——阿翠,她精神不太正常。”
一副汤药下了肚,阿翠闭上眼睛,脸色苍白的靠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