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让王大夫浑身一颤,睁开迷茫的眼。
“褚……褚少?!”
王大夫立马站起身,镜框都随着他的动作掉在办公桌上,他慌乱捡起来戴好,镜片抓脏了都不敢耽搁时间去擦拭。
“坐。”男人点头示意,自己则是顺势坐在刚刚诗锦做过的软椅上,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诶。”王大夫这才松了口气,但坐下来的瞬间有种坐在针毡上的错觉。
之后气氛明显顺畅自然了许多,王大夫缓和神色:“还以为您会晚点过来,哪知下午就来了……”
“给我打电话神秘兮兮的,什么事儿?”男人漫不经心问着,拿起了桌面上的钢笔在手里把玩。
他的声音又润又苏,拖腔带调的勾着尾音,若面前是个女人,估计早就给勾走了魂儿。
上半身烂泥似的靠在椅背,双腿笔直搭在一起,慵懒的不行。
想到了接下来的一幕,王大夫扶镜框的瞬间,眼里多了几分狡黠。
“褚少,您猜猜我看见了谁?”
男人嘴角一撇,眼皮都懒得掀:“有屁快放。”
“诗锦。”
本来还不断拔开笔帽又重新合上,连续做这种幼稚动作的男人,手里一顿。
就料到会是这个反应,王大夫的狡黠之色越发浓重,嗓子低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怎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是该叫您褚少,还是……诗锦前男友?”
贱兮兮的语气,在一个三十多岁男人嘴里说出来,褚辞胃里翻江倒海。
薄唇绷成一条直线,精致的眉眼酝酿着难以言说的怒意,还有几分羞耻。
这种无形的羞耻感让他下意识捏住钢笔两端,“咔!”掰断!
王大夫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他看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好不容易用攒了一万块的私房钱买的钢笔,就这样——
断!了!
良久,褚辞轻哧了一声,将钢笔扔到地上的同时魔爪又伸向了奖杯。
王大夫连忙抢先一步把奖杯抱到怀里,眼睛都气红了:“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之后又说:“不过,我可是你们的死忠粉,刚才给了她你在精神科的名片,估计她会去那里找你。若是她接受精神治疗,在相处的过程中,说不定你们冰释前嫌,也是好事啊!”
说到这里,王大夫就开始疯狂脑补以后的画面,脸上洋溢老父亲般的笑容。
希望自己这波助力可以让褚少放过自己,最好,给自己一点奖励,要不然一万块买的钢笔就这样没了着实心痛!
虔诚的小眼神尊敬的注视着面前矜贵淡漠的男人。
双手放在胸前,卑微中。
但褚辞好似没察觉到他的期待,耳边来来回回荡漾着“接受精神治疗”的话。
宝儿怎么了?
“她怎么会接受精神治疗?”褚辞疑惑地问。
“啊?”王大夫脑子转不过来,眼珠子飞速转动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她说她好像忘掉了某些记忆,然后就让我看看她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王大夫暗暗观察褚少的神色,发现没有愠怒后又慢慢说,“核磁共振做过了,脑子的确没问题。估计是受了某种刺激才会导致选择性失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