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谁敢!”罗卿的胸口一起一伏,扬声说道。
“全贵人,你身为后宫嫔妃,竟然举止如同疯妇!罔顾尊卑!”皇后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大闹宫闱,一时愣住了。平贵人过去对皇后说道:“娘娘,我看那贱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场面一时极为混乱,灯影轩仿佛变成了混战场,罗卿死命的拦着平贵人带着人进去搜宫,可她越是硬碰硬,越惹得皇后的怒意升级,平贵人便借机狐假虎威,罗卿很快就被七手八脚的按倒跪在地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破坏她的灯影轩,急的眼泪愤恨的落下来,这无异于在众人面前打她的脸。
“小主,找到了!”雅尔兴奋的声音传来。
罗卿心下一沉。只见雅尔急匆匆地跑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盒子,不是那一对蓝田玉如意,还能是何物?
平贵人接过盒子,慢悠悠地打开,盒子里面整齐的码着一对玉质温润、雕刻精美的玉如意,拿到皇后面前,皇后一见,顿时惊呆了,她走到罗卿面前,用力甩下一个耳光在罗卿脸上:“大胆贱妇!竟敢如此作奸犯科!”
罗卿浑身颤抖道:“请娘娘明释,嫔妾不知哪里做错?”
“这对玉如意乃是本宫册封之时,先帝御赐!竟被你私藏于寝宫之中。”皇后瞪着罗卿,决眦瞪视,满目愤恨,。
罗卿喘着粗气,怒视皇后:“既是先帝所赐,娘娘为何会保管如此不慎,被人盗走?”
皇后指着罗卿的鼻子说道:“这话是本宫应该问你的!”
罗卿这时,竟然笑出来,扬起一边嘴角冷眼道:“娘娘不如扪心自问,这对玉如意如何会出现在灯影轩?”她死死地瞪着平贵人和皇后,整件事恐怕与平贵人与皇后都脱不了干系,这对玉如意分明是平贵人差人送来的,可平贵人又是如何得来的?多半是皇后给她,让她嫁祸给自己的,这么滥俗这么显而易见的陷阱,自己怎么就掉进来了呢?罗卿心想:这些日子里,她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一时自顾不暇,如何能想起来这档子事?且那日自己分明吩咐着苇尔把玉如意严严实实地藏好,便以为没事了,终究还是抵不过平贵人底朝天似的搜宫。
“来人。”皇后没有理会罗卿的质问,转而吩咐:“全贵人目无尊纪,偷盗圣物,即刻押入慎刑司,听候皇上发落。”
“娘娘,求您开恩。”浸月走过来,连忙跪下,一边哭一边求情:“事情另有隐情,娘娘仔细想想便知,我们小主为何要偷盗此物?岂不是惹祸上身?”浸月磕头道:“娘娘,既然平贵人是来找项链的,为何会找到此物?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皇后冷面道:“有求情者,罪加一等。”随即一摆手,这时,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罗卿从地上拉起来,罗卿站起身,冰冷的眼神从平贵人,皇后身上扫过,继而看向浸月、苇尔,突然,罗卿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所有人,顾不得脚下穿着花盆底鞋,一个箭步跑到浸月身前,向她耳语了一句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牢牢地牵制住罗卿,然后狠狠地押着她往灯影轩外面走去。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罗卿始料未及。她的耳朵适才被皇后扇得狠了,现在竟然听不清什么声音了,身后灯影轩越离越远,仿佛依稀听到里面的阵阵哭喊声。
夕阳把人的影子拉抻的如同鬼魅一般扭曲,无人的长街风声呼啸而过,仿佛冤魂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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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祥贵人一时手不稳,端着的茶碗摇摇晃晃地掉在地上,溅出的茶汤落在手上。莞尔连忙跑过来,用手帕帮祥贵人擦手:“小主,小心茶汤烫手!”
祥贵人置若罔闻,而是牢牢盯着跪在下面的元宝和苇尔,“你说清楚!全贵人怎么了?”
“请祥贵人给我家小主作主!我家小主……被皇后送进慎刑司了。”元宝一时心急,顾头不顾尾,磕磕巴巴地说着。
“慎刑司是黑了心的衙门,犯人带的木枷重达二十五斤,卿儿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受得了这般苦难?”祥贵人心急如焚,连忙询问元宝:“卿儿怎么会突然进慎刑司?”
元宝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莞尔在一旁插嘴道:“小主,您的手烫伤了,奴婢去帮您传太医。”
祥贵人不顾自己的手背被烫红了,摇摇头道:“无妨。”祥贵人不想让莞尔为自己的烫伤担心,转而继续询问苇尔,“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苇尔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祥贵人仔细询问道:“那对玉如意你到底收在了哪里?全贵人不是让你仔细藏好吗?怎么会被平贵人搜出来的?”
苇尔急忙磕头谢罪,“奴婢听从全贵人的吩咐,把玉如意严严实实地密封好,放在柜子的最深处,全贵人让奴婢怎么做,奴婢便完完全全地听着的。”
祥贵人皱着眉,带着怒意:“荒唐!那玉如意贵重异常,一瞧就知道不是平常人所持有的,卿儿见多识广,心思又细密谨慎,这种礼物平贵人送上门为什么要收?即便是收了就应该马上送出宫去,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不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中吗?祥贵人觉得事有蹊跷,她盯着苇尔,一言不发。
莞尔看出了祥贵人的心思,连忙跪下为苇尔说话:“小主,姐姐一心为全贵人做事,奴婢敢为姐姐担保,姐姐绝无二心啊!”
祥贵人是信任莞尔的,她虽然对苇尔存有怀疑,但也是凭空猜想,没有证据,便说:“你们起来吧,我相信卿儿一定是被人所害,我绝对不能不管!”祥贵人神情严肃,思忖道:“我现在就去找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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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祥贵人等在大殿外,心急如焚,她顾不得礼仪恭敬,催促寿康宫的总管太监元寿:“元寿公公,我真的有要事求见太后,能不能劳您通传一声?”
元寿答:“祥贵人稍安勿躁,皇后娘娘正在里面与太后说话,太后让您在外面等着。”
“事关全贵人,性命攸关,还请元寿公公帮帮忙。”
元寿摇摇头,“恐怕皇后与太后所商议的也是同一件事,小主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
祥贵人心道不妙,皇后在先禀明,一定会挑有利于平贵人的地方说,祥贵人原本就怀疑此事是平贵人与皇后联手陷害罗卿,这样一来,局势对罗卿更加不利了。
这时候,殿门打开了,燕尔扶着皇后缓步走出来,祥贵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见是祥贵人,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心里十分畅快,便说道:“祥贵人,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你不必求见了。”
“嫔妾确实有要事,不敢劳烦皇后娘娘,但求见太后一叙。”
皇后看着祥贵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内心十分受用,“你有什么事,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太后让本宫转告你,全贵人的事情太后已经交由本宫处理,不必再去打搅太后。”
祥贵人跪在地上,不敢多言,皇后接着说:“你回宫去吧,太后不会见你了。”
祥贵人心里明白自己有几分能耐,不敢顶撞皇后,便没有多作辩白,匆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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