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理齐小箭,塞入自制箭囊,忙活着手里,头也不抬道:“有什么好看的呀,无非是得病的人都聚一起哎呦喊疼。”
“这些天买你野猪肉的你以为都是为了自己吃,大多抬价卖去了邻村呐。”尤闹闹不平衡,就是想去看他们喊疼。
“咱福源村穷,好理解的。”绳抽紧箭囊口,林默挂在腰际。
“你连续卖了几日,他们早生了疑心,一头猪哪有那么多肉的。”尤闹闹觉得有必要提醒下乖侄女。
林默又挑拣了一架小十字弩,藏进袖里,脸上笑眯眯的,“我不卖的时候他们就喊我妖精要烧我哩,卖了又怎样,再烧我一次?”
尤闹闹不懂她在鼓捣的小玩意,就是顺手用一块花布包住了林默头发和大半面颊,挽着腕催促她:“去嘛去嘛,去看看会不会有人再跟神使告状。我们早知道,也好早做打算。”
林默抽抽嘴角,十分不习惯地要去拉头上花布,被眼尖的尤闹闹及时打落手。
“还要抛头露面呀,你是没瞧见,刘二和那些村里的二流子,每次在你出门时都躲对面墙根,瞧着你流哈喇子呢。”
“……”确定不是瞧着野猪肉流哈喇子?
林默不信尤闹闹的谨慎,倒也顶着一头不舒适,跟去了集市。
到了人多的地方,尤闹闹的注意力就被捂着一脸红疙瘩喊疼的村民们吸引。林默悄悄整着头上花布,把下巴上的结打去了脑后。
一张俏脸照旧露在外,还被花布衬得白皙粉嫩,眼儿也水灵黑亮。
她自个觉得舒坦了,却把村里单身汉们迷得眩晕,忍不住要往她身上瞧。
王漫娘和刘大媳妇脸上肉疙瘩都连成了片,就像烤面包上排着一溜红豆。
她们村生土养的,本就皮肤黑且粗糙。就整不明白,同个村的水土,怎单单养了林默一个细皮嫩肉的,可比娃娃们瞧着还溜光水滑。
村人中毒,症状分轻重。有些出疹轻微的,过个两天自己好了。像她们这些重症,却疙瘩越冒越多。就疑惑了,红疙瘩咋不跑林默脸上?
要说她是妖精,都被集体针对烧上家门了,她也不报复,还卖廉价野猪肉便宜别人。
要说不是妖吧,她们接受不了同个村的,偏她姿色尤其出众。如今还不知怎么回事,不愁吃穿,能说又能打。
“要俺说……”村里铁匠柱子凸起肱二头肌,手臂撞了撞同村好友,悄声说出心里话,“这林默真是妖的话,那也是好妖啊,她又不害人。”
“嗯,我想去跟尤闹闹提亲。”卖饼的阿华红着脸回应。
柱子大惊,“别去别去,听说林默从不干活,哪有屁股大的阿满好生养。”
他回望一圈身周,不止阿华,好些个汉子都瞅着林默眼睛发亮。男人最懂男人心思,他暗暗盘算,可得早些登门把亲事说下来,免得林默被抢去了。
彼时三个黑衣神使高傲地站在最中央,高太爷和村长高世在迎接他们,说着些恭维的话。
其中一个神使手指点了点刘大媳妇,示意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