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捡来的,那就是流民咯。嘁,流民里能出什么绝色。”莫晚娘闻言不禁心中窃喜,若是个没有背景的流民倒也好办,等殿下腻了,随便给她寻个错处打发出去,王府里又是一片太平。
“孺人,奴婢听说那些流民里有不少是被人赶出来的家妓,最会使些魅惑人的功夫。”秋月继续出言构陷,就差没把狐狸精三个字刻在苏漓脑门上了。
“是么,那我可得替殿下把把关。”
莫晚娘翘着下巴来到床榻边,她向来对自己的颜值十分满意,只当苏漓是靠着媚术引诱了殿下,便想着能在容貌上将小狐狸精比下去,然而床榻上那名女子却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天爷呐,流民里怎会有如此绝色,皮肤白皙,乌发如云。五官精致得不似凡人,相较之下自己竟逊色了不少。
此等容貌,也难怪殿下会把持不住。
想她莫晚娘虽然顶着个安平王爱妾的名头,可事实上却有名无实,一直憋在王府里守活寡,本以为是殿下天性冷淡,自己多熬熬定能出头,结果眼前的小贱人入府第一日便得了宠幸,还故意叫那么大声,这让人怎么忍。
莫晚娘越想越气,顺势给随行的婢女秋月使了个眼色,那秋月立即提高了嗓子道:“奴婢听说长安附近来了好些流民,有的还身染瘟疫,皮肉溃烂可怕得很呢。”
“哟,这人万一把病气传给了殿下,你们可都得跟着倒霉。要我说呢,最好让管事嬷嬷把她带到庄子里先观察几日,若是没问题再接回来也不迟。”
听这意思是想找瘟疫的借口把苏姑娘送出王府,春琴很了解莫晚娘的手段,只要苏姑娘进了庄子,就一定会出现偷情野汉之类的角色,到时候再出几个人证,苏姑娘百口莫辩只能被污蔑成放荡之人。
好在昨日殿下已让医官留下脉案,否则又得给她们钻了空子。
“孺人不必担心,昨日一进府便检查过了,苏姑娘并未染上时疫。”
见一计不成,莫晚娘便铆足了劲开始乱泼脏水。
“没有瘟疫也难保带着别的什么脏病,那些流民毫无羞耻之心,为了半碗热粥就能卖掉贞洁,骨子里下贱不配为人。”
一番话难听得很,谁都晓得莫晚娘在指桑骂槐,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这个性格。而且又有宫里的王贤妃撑腰,连老管事嬷嬷都不敢招惹,当婢女的更加得忍气吞声。
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怕是经不起她的叼难。
“孺人,时辰也不早了,外头又在起风只怕要变天,不如让奴婢们早些送您回静心苑。”
婢女春琴怕莫晚娘待久了会惹出什么事端,赶忙找理由送客,谁知这番话却撩动了莫孺人敏感的神经。
“是啊,王府里可不是要变天了么。说不定哪天就没有什么莫孺人了,床上躺着的那个才是新主子,识相的还不赶紧去巴结。”
“孺人赎罪,奴婢并非此意。”
春琴心知失言,赶忙磕头谢罪。
“你何罪之有,我又何故要恕你的罪呀。”莫晚娘越说越上瘾,索性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准备开始找婢女们的麻烦。
“我可是真心祝苏姑娘能平步青云,倒是你们这些狗奴才,一个个包藏祸心。苏姑娘久睡不醒也定是你们从中作梗,秋月!屋里头负责照顾的这几个,统统给我掌嘴,看她们还敢不敢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
什么鬼,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吗,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因为主子一时不爽而挨打,还有没有天理了,还讲不讲人权了。
对于这种剥削欺凌的行径,苏漓不想忍更不会忍。
“慢着,我屋里的人,谁也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