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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身后的黑衣人犹如恶鬼随行,孟少娥跑得极快,但孟少城跑得更快,然后‘扑通’一声,他率先掉进前方的绿水池中,孟少娥一时止不住脚,又是‘扑通’一声回荡在山谷间。
孟少娥努力浮出水面,叫道:“救命啊!”
孟少城在水中挣扎着:“救,救救!”
“……”那群黑衣人无语了。
有人压着嗓子道:“这人救还是不救?”
另外一人回道:“我们的身份不适合救。”
那人又道:“救是得救,怎么救是一个问题。”
说话间,有黑衣人惊呼:“有人来了!”
风声簌簌而过,山谷变得更加寂静,只有急促的马蹄声渐渐由远而近。
展辞远远就听见两人的求救声,他一边迅速翻身下马,一边看着水池中命悬一线的两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千古难题——先救谁?
须臾,他从腰间抽出银龙鞭甩进水中,高喊道:“快抓住,我拉你们上来!”
那鞭子明显要离孟少娥近些,只是,她还未抓住,银龙鞭已经沉进水底不见踪影。
紧接着,孟少城也扑腾了两下沉进水中。
只剩下几颗气泡缓缓溢出水面。
展辞飞身一跃,水面漾起层层波纹,过片晌,孟少娥被他驮上背,孟少城被单手搂在他怀中,三人上岸时才瞧见,那绿泱泱的的水塘里还漂着不少绿藻浮萍,水边长满杂草,黑漆漆的山谷里什么也看不真切。
孟少娥眼瞅着展辞用手绢擦拭银龙鞭,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个,君子剑……”
“嗯。”展辞明白了,又纵身跳入水中,过半晌,他拿着一把长剑出水,蹲在孟少娥身前,盈盈浅笑道:“我想,你的剑需要剑鞘,如果你让我高兴一下,我就把冯大师送的君子剑剑鞘转赠给你。”
“好啊……”
孟少城不停点头道:“原来君子剑是内定的,这铸剑师傅居然把剑鞘都给你了,那你倒是好好说说,为什么金虎不攻击我姐,是不是跟凝香珠有关系?”
“难为你还记得。”展辞起身,一边摸黑折树枝,一边答道:“观天楼曾有许多表演驯兽的西域人,那颗凝香珠是玉夫人当年和人打赌赢的,因为遇热即融的缘故,所以一直被她存放在观天楼,这人一死,凝香珠也就没了主人,好在也不是个稀奇玩意儿……”
他拿出火石点亮树枝,眯眼笑了笑:“只不过是母老虎的香腺罢了。”
听他把话说完,孟少娥把君子剑往他跟前一插:“说好的,我把剑给你。”
展辞稍稍打量她一眼,掩住心底失望,道:“飞鸟和鸾玉都能给你,我还要君子剑做什么?”
啊……飞鸟和鸾玉……好像是……他母亲的遗物来着……
孟少娥低头拧着裙摆上的水,小声试探道:“如果我说,那玉佩可能,在其他人手里,你会生气吗?”
“嗯。”展辞昂首,正色问道:“在谁手里呢?”
孟少娥没好意思说,孟少城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吹着口哨,顺带多搭了几根树枝烤火。
展辞去马鞍旁拿了行李,一柄油纸伞和一把用灰布包着的剑鞘。
油纸伞被放在东南方向替姐弟两挡风,灰布被他打开,里头的剑鞘由黑檀木制成,通体嵌着百鸟归元鎏金银纹,那纹路细致又精巧,绝非一朝一夕可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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